萧恒一开始还没在意,只觉得会不会是江闰受到惊吓所以发烧了。因此只找了个大夫过来看了看,开了两副药让小青煎了吃。 江闰烧的迷迷糊糊,全身都像在火里一样。就连呼吸都在喷火,口鼻干涸不已,浑身酸痛不止。就像坠入一个永远没有尽头的烈火地狱。 小青看她难受,想要喂水却喂不下去,最后就连药煎出来了都吃不下。最后只弄得满身满手都是苦涩的药汁。 萧恒本来只在外面等着,叫来赵武去调查今天的事情。 那些人别的不会,逃跑倒是一绝。唯一留下的还是江闰重伤的那个,不多会儿就也死了。 剩下那些重伤的,半路上也被巡防营追回了几个。审问一下,即使不知道是谁买凶,头目总会知道是谁。 没想到这几个最后半句话都没问出来,纷纷服毒自尽了。 线索一下断了,萧恒气愤不已。最后只能吩咐赵武继续查,明路差不多,只能走暗路。 小青在屋里急的不行,一点药都喂不进去。而且,眼看着江闰的脸色越来越红,还不住打摆子,小青真的害怕了。 小时候,一到冬日,村子里便时不时会传来谁家又有人去世了的消息。也有人感染了风寒,现实高烧不退,然后就这么去了的。 “兰双姐,你可千万要挺过来啊。” 这半年以来,江闰的身体一直不怎么好。即使在竹苑里仔细将养着,她也会时不时发烧吃不下饭。 只是平常她总会多吃些,尽量不让人担心。平时也是不多说话,即使难受了也没人知道。 这次……真的很严重了。 萧恒忙完了进屋,看到在床前急的团团转的小青。皱眉问道:“怎么了?烧还没退吗?” 小青眼含着热泪点点头:“一直不退,药也吃不进去,水也喂不进去……” 已经是半夜了,再去找大夫不仅麻烦而且作用不大。萧恒当机立断,拿过小青手里的碗道:“我来。” 说着拿起调羹,试图喂药。 平时拿刀枪的手,现在竟用来拿勺子。看起来有一种不协调的温柔。 萧恒一手端碗,一手把江闰的头轻轻托起来。 试了试温度,正好,再把勺子凑到她嘴边。 “吃药。” 江闰迷迷糊糊,丧失了与人交流的能力,即使听到声音也不会回复。 所以,萧恒生平头一次喂人吃药……没得到回应。 萧恒难得感到一丝受挫,想着继续叫人吃药,有叫了半天还是一点回应都没有。 最后不得已,只能自己喝了要慢慢凑到江闰嘴边。 江闰懵懵懂懂,只觉得耳边一直有犯人的声音嗡嗡直响。 最后正想出声阻止对方,让他不要说了。 没想到一张嘴就被人捏住了下巴,一个温热的嘴唇覆上来,随即是苦涩的药汁。 江闰下意识拒绝,却被人捏住了嘴巴,被迫咽下了苦涩的药汁。 好不容易一碗药喂完,萧恒的嘴唇上收获了两个伤口。 小青在外面等着,一直没听到屋里的声音。还以为最后萧恒也会铩羽而归,没想到最后萧恒拿了个空碗出来。 “晚上把热水准备好,她没准什么时候醒来会口渴。” 小青赶紧下去准备热水,视线一不小心就聚焦到了萧恒嘴唇上的口子。 “爷,您的嘴没事吧?” 萧恒抬手摸了摸,表情倒是没有半点不耐烦。 “没事,去准备吧。” 小青回头关门的时候,一不小心又瞧见了萧恒。 瞧见了平时那不苟言笑的冷面战神,竟然在抚摸嘴角的伤口。 表情竟然还有些温柔? 小青觉得一定是夜深了,自己眼花了。 再次回到床边的萧恒,看江闰的眼神明显温柔了很多。 想起白日里的惊心动魄,萧恒还有些后怕。 本以为这些歹人是冲着自己来的,没想到目标竟然是江闰。 一个小小的江闰而已,又能碍到谁的事呢? 当然,更另萧恒感到在意的,是周妈妈所说的那些话。 这么多年以来,萧恒早就习惯了没有母亲的生活。甚至,父亲这个角色在他的生活中也快要进化掉了。 只是没想到,当年母亲的去世竟然还有隐情吗? 深宅大院里的女人通常阴私手段极多,但看瑛娘的遭遇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