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四季如春的丰缘和四季如夏的阿罗拉不同,合众季节分明,能欣赏到各个时期独特的风景。九月,伴随西北风南下,合众地区全境雨水不断,而后气温日渐走低,秋季的肃杀感开始显现。到了十月,来自北方极寒之地的季风径直南下,但受到合众西部罗斯山等山脉阻挡以及周边海洋的调节,气温仍在十摄氏度之上徘徊。即便如此,爱丽莎仍旧有些坚持不住,早早穿上了毛衣。 丰缘有一句话,说“小孩子是风的孩子”。孩子们活泼好动,不似成年人那样怕冷。但爱丽莎显然是个例外。十月底的一个傍晚,她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抱着酋雷姆玩偶,和铁哑铃靠在一起研究钢系宝可梦招式表。她面前的壁炉熊熊燃烧。她妈妈的熔岩蜗牛舒适地趴在壁炉里,每当爱丽莎冷得哆嗦,便喷出岩浆供她取暖。 她在宝可梦学校开心度过了两个月。阿铁对她的特训卓有成效。在唱《七色的拱桥》时,她已经不怎么跑调了。她和铁哑铃的特训也硕果累累,后者成功掌握了铁头和铁壁。现在就算是面对一个排的等离子队,她和铁哑铃也有信心能坚持到君莎小姐等正义人士抵达。 “接下来我们要学习超能系招式!等我十岁一到,我就去注册训练家,然后我们就能挑战道馆啦!”她畅想着未来,“但我还没想好要怎样做才能实现我的梦想,或许我应该去联盟谋个一官半职。你觉得我会是未来的超能系天王吗?” 铁哑铃沉稳点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散落在地毯上的超能系招式表。 “你也不需要太有压力。不管我们能不能成功,我都会像现在一样喜欢你。我们是永远的好朋友。”她拍拍铁哑铃的身子,向它承诺道。 “爱丽莎,你还不睡吗?明天我们要早起坐火车去帆巴市。”小溪忽然从厨房探出头,指了指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的确是孩子们该睡觉的时间了。 “什么?!去帆巴市?”爱丽莎一如既往的不在状态,“嘿,你们什么时候决定的?我怎么完全不知道呀?” “昨天刚提醒过你。”大吾从负一楼的工作间返回客厅,绕道小溪身后,撩起她的头发,将刚制作好的宝石项链戴在她的脖子上。“宝可梦世界锦标赛的新赛季明天开赛,帆巴市的菊老大邀请我参加友谊赛。” 似乎的确有这么回事,爱丽莎记忆缓慢运作起来。帆巴市的宝可梦世界锦标赛是全球最重要的宝可梦赛事,各地冠军和天王均会前往参赛。她蹙眉细思,猛然记起阿铁最近那份工作也在帆巴市。 两个月前和霍米加先生通话之后,阿铁顺利得到了一份唱歌的工作。据说合众地区十月底有个什么南瓜节,帆巴市场以低价聘请那些尚未出道的歌手来为节日活跃气氛,提高客流量。爱丽莎不太懂销售策略这一套,只知道这是阿铁的第一份与歌唱事业有关的工作,她曾想着要在当天赶去现场给他一个惊喜。 “这真是太凑巧了!阿铁刚好在帆巴市有演出!”她兴奋地大喊道。无法相信她和阿铁竟如此有缘分。爱丽莎开心地晃晃脑袋。 “是他的第一份演出工作吗?恭喜他,你应该去给他加油。”小溪面带笑容祝贺道。 “我正是这么计划的啊!”妈妈太了解自己了,爱丽莎开心地点点头,略微不好意思地说,“我一直计划着要去看他的表演……只是突然忘记了。” 既然第二天要起个大早,不需要父母催促,爱丽莎乖乖地洗漱完毕,上楼睡觉。她抱着酋雷姆在被窝里打滚,铁哑铃睡在床畔的地毯上。她期待着南瓜节和阿铁的表演,大脑被幻想中五光十色的场景填满,她因此辗转反侧。失眠的她紧了紧怀里的酋雷姆,不知为何忽然像是被考古学家附体了似的,开始思考酋雷姆的生平。 “你究竟是一只怎样的宝可梦呢?”她盯着酋雷姆玩偶尖牙密布的下颚,自言自语地和它聊天,“捷克罗姆代表理想,莱希拉姆代表真实,你又代表着什么呢?作为古代巨龙分裂后的一部分,你降生到这个世界是为了追寻什么呢?竹兰小姐说你是巨龙分裂后的空壳,你难道没有梦想吗?” 酋雷姆玩偶没有回答。地毯上的铁哑铃已经睡着了。睡着的它和平常一样安静沉稳,如同隐藏在阴影中的猎手。爱丽莎无法想通酋雷姆存在的意义。它仿佛缺失了魂魄,宛如在黑夜中徘徊的幽魂,既难以追溯过去,又无法预知未来。 思即此,她从床上爬起来,拽着酋雷姆的翅膀,踮着脚尖离开卧室,推开走廊斜对面父母衣帽间的门。她轻轻拉开衣柜的抽屉,在左顾右盼确定父母不会出现后,手脚麻利地翻找出大吾谈生意时用的香水。她豪迈地按压十几下喷头,把木头气味的香水洒在酋雷姆的尾巴末端,想要以此为它增加点灵魂,充实它的性格设定。 被自己的天才点子折服的爱丽莎得意地放回香水,凑近酋雷姆闻了闻。香水果然起作用了,酋雷姆顿时获得了深沉的气场,摇身变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