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战过后,爱丽莎依依不舍地和双卵细胞球道别。下一门是合众社会常识类课程。这门课没有讲师,全程播放视频。对战耗费了爱丽莎太多精力,她直接睡倒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她被阿铁唤醒,半梦半醒地环顾教室。学生们都离开了,教室里的人类只剩下她和阿铁,时钟指向中午十二点。 不知何时,沙奈朵老师和差不多娃娃老师进了教室。它们站在讲台上做清洁,沙奈朵老师用念力将散乱的文件聚拢,差不多娃娃老师关闭多媒体设备的电源,把文件叠好抱回教师办公室。 阿铁在整理文具和课本,他手脚麻利地将笔记叠好,塞进书包里:“抱歉,我的动作很慢。每次放学时,我都会下意识在脑海中回顾当天的知识点,不知不觉就落到了最后。你睡得好吗?” 他弯腰查看抽屉,骤然红了脸。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抽屉中抽出一张对折的信笺,翻开书页将它胡乱夹了进去。 “我睡得很好。”刚醒来的爱丽莎双颊粉红。她做了梦,现在仍意犹未尽。她枕在课桌上,侧着脸望着阿铁,感慨道,“我似乎做了很棒了梦,你好像出现在了我梦里。” “噢……是……是吗?”阿铁哈哈干笑两声,翻书的动作一顿,“……你梦见了什么?” “我忘记啦!只记得那是一个很棒的梦。”阿铁太抬举自己,居然认为她会记得梦中的场景。梦境已散,但欢乐的情绪仍萦绕在心间。 为了不让阿铁失落,她补充道:“这两个月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我绝对会经常梦见你,总有想起来的时候。” “说得也对。”阿铁笑着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生硬地转移话题,“我们赶快去找三兄弟老师领入学文件吧。” 下一班返回涟漪镇的渡轮将在半小时后出发,为了准时回家两人必须加快速度。她伸着懒腰起立,余光瞥见了课桌的抽屉。抽屉里躺着一张对折的信笺。 这不是德雷克托我替他送的情书吗?爱丽莎的记忆陷入混乱的泥沼。她托腮沉思,她分明记得自己已经完成了任务,向德雷克交了差,为什么这封信又瞬间移动到了她的抽屉里?难道说她遇上了校园灵异案件吗? 算了……不管了。既然这封信又跑回来了,那她再送一次便是。德雷克喜欢的人叫……奈……,这是爱丽莎当下唯一的线索。 “你在做什么?还不打算离开吗?”爱丽莎脸皱成一团的模样让阿铁产生了兴趣。 “玩侦探游戏。”爱丽莎思考不出个所以然,遂决定把阿铁发展成手下。她当时将情书交给了阿铁,所以后者绝对清楚德雷克的心悦之人是谁。 “阿铁探员,”她立刻为他安排了个职位,模仿公司社长的样子,亲切地拍拍他的肩膀,“学校里,谁的名字中间有一个‘奈’字?” “奈?你问的是男生还是女生?” 她的问题的确有些突然,阿铁似乎无法揣测她的用意。 “都可以。”德雷克没告诉爱丽莎他喜欢的是男孩还是女孩。爱丽莎认为自己不该自作主张,替德雷克将性别限定死。 “有好几位,让我想想……”阿铁掰起手指头。 他没来得及回答,讲台上的沙奈朵老师开始用念力擦黑板。它没控制好用力的角度,黑板擦的塑料握把在黑板上擦划而过,令人崩溃的声波频率撞击爱丽莎的耳膜,她全身发麻,和阿铁同时看向讲台上的始作俑者。 “……呃,比如学校幼年宝可梦们的老师——沙奈朵先生。”阿铁下意识道。 爱丽莎:“!!!” 她还是过分保守了,只想着不要将性别限定死,没想到德雷克在种族方面也这么开放。德雷克是一位随心所欲的自由男孩,依照自己的心意做事不向世俗妥协。她能想象恋情曝光后他将承受多么大的压力。她决定对那位勇敢的男孩有所改观。 “嘿,沙奈朵老师……先生。”爱丽莎握着情书跑上讲台,把信笺塞进沙奈朵手里,心照不宣地朝它眨眨眼睛,“这是德雷克给你的。” 沙奈朵停止念力,接过信笺后用细长的手指展开。它用明亮的红宝石似的眼睛扫视纸页上的内容,胸前的鳍状角泛起晶莹剔透的红光。约莫过了十秒,它猛地合上信笺,双手捂住脸,雪白的裙摆荡漾着。 爱丽莎做好事从不留名,飞速向沙奈朵老师道别,跟上阿铁离开教室。 “你刚才和沙奈朵先生说了什么?” 阿铁好奇地问。两人在学校的走廊中穿行,往教师办公室行进。助人为乐的爱丽莎心情大好,一路走得蹦蹦跳跳。 爱丽莎抓心挠肝地想要和阿铁分享最新的八卦。但这事关另一个孩子的秘密,她不得不含混其词:“就是……关于德雷克心上人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