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两个人影,想必是看守的。妘璃走到门前,对外面说:“这里是郡王府吗?可否见一见南郡王?” 外头,无声。 妘璃再问一遍,可外面的人一动不动,连句咳嗽也没有。 这时,外面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妘璃的心瞬时提了一提。 来的是南郡王府的婢女,她在外头等了等,让侍卫把门打开。三人看到门口的妘璃,婢女脚步一溜快速进来,侍卫也立马左右大步一栏,挡住去路。 “这是做什么?我是宫里人,现在必须回宫。”妘璃铮铮道,可门前的侍卫依旧横身拦着,不为所动,就连进屋来的婢子也不开口说一句话,放下东西便走。妘璃在屋子里急躁不已,耗了一天一夜,仍不见陈景佑到来。 “若再不放我回宫,我……我便撞死在这儿!”无奈之下,妘璃只好试试所谓“以死相逼”,对门外的侍卫大声说话。 这方法果然奏效,侍卫开口了,却是道:“南郡王说,他给你机会活命,若你自行寻死,便丢至乱葬岗中。” 大失所望,妘璃自然是不想以死冒险的。 苦苦又等了一天,妘璃终究饥不可忍,心道不委屈了自己,总算动了婢女送来的饭菜。 “没死?”房门被打开,伴着久违的那个说话声。 妘璃站起来,惊慌之下摔了筷子。陈景佑走进来,往地上扫了扫,又瞧了瞧圆桌上冷却的饭菜。见到他,妘璃气不打一处,同时又尴尬至极,不好发作,故作镇定冷声问:“郡王的事情都办完了吧?” 陈景佑点点头,让开门:“办完了,你走吧。” 妘璃道:“奴婢并非多嘴之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该说的一定不会说。只是郡王无故关着我,实在有违人道!” 陈景佑往地上的筷条努努嘴:“怎么有违人道,给你吃饭给你睡觉,怎么就不人道了?” 妘璃脸上一红,铮铮道:“反正,就算你是郡王,也不能随便关押别人!” 陈景佑抱着手臂,高挑眉梢:“难道你希望我杀人灭口?想必我为国事灭你的口,皇上也不会追究,说不定还会奖赏我呢。” 这话……说得在理。妘璃无话可说,压着脸不服气。 陈景佑笑道:“就凭你现在的态度,我就可以说你以下犯上、冒犯本王。” 闻此,妘璃收敛情绪,尽量让脸上看着平和一些。 陈景佑继续说:“我笑你笨。你出宫好几天了,光华殿的人压根就没察觉你不在,公主殿下在乎的是酥糖糕而不是你这个宫女,你何为不趁现在离开?” 经陈景佑这么一说,妘璃心道:宫内人多事杂、危难重重,如果要找贵人相助,何不跟陈景佑讨好关系,请他帮忙。 可是…… 转而妘璃又想:陈景佑到底还是个郡王,先前只是因为地洞一事才没杀她,他又如何愿意跟一个宫女有什么来往,说不定会以为想高攀他,反而拒人千里。 念及此,妘璃决心道:“公主在意酥糖糕,而奴婢又是负责购买酥糖糕的,公主不会记不起奴婢的。” 陈景佑左手托肘,捏着下巴上下打量起她:“留在宫中不想走,看来又是个想要攀龙附凤的。并非我打击,像你这等姿色皇上是看不上眼的。长相倒还行,但是身子太瘦,气色太差,跟貌美如花还相差一大截!说到这儿,我倒觉得奇怪了。选宫女都是有条件的,进来的家底不会太富贵也不会太贫穷,可为何你看起来……” 妘璃心头一震,镇静回答:“父母疼爱兄长,自然对我的照顾少一些。” 陈景佑一副了然,没有下言自顾退门而去。 婢女候在门外,是要领妘璃回宫的。 妘璃跟着她上了一辆宝蓝色四角流苏软座马车,车轮徐徐滚走,向着皇城。 婢女眉目清秀,气色也极好。看着她想起陈景佑方才所说,妘璃默默抚上自己的脸庞。 她叹了口气,的确是太瘦了。 街上嘈杂的叫卖声忽然间远去,妘璃心感奇怪,撩开车帘往外瞧,只见数十个穿着文雅的男子从一座红瓦豪院中出来,三三两两讨论试题。 妘璃粗粗算了算,这几天正是科举。 马车很快就走过考试院,众多前来应试学生之中,妘璃没能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宫门侍卫看见马车,认出是南郡王所属。而同行的婢女想必也进出宫门有了次数,侍卫也一同认出了她。婢女跟侍卫说明情况,侍卫想起前几日的确有光华殿的宫女出宫没有令牌的,仔细回想一番,也的确是妘璃,也就放行了。 妘璃回到光华殿,的确没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