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战争的硝烟散尽,仿佛天气都随之晴朗了许多,或许只是因为人们的心中云销雨霁,拨云见日。 由于镇上和村子中皆传言叶菱秋被人抛弃,清白不在,于是她和霍风的婚礼也就没有大办,只是邀请了村中几户交好的人家,又在霍风院子里摆了几桌略显寒酸的酒席。 虽然仪式简陋了不少,但霍风的聘礼和给菱秋添的衣物首饰却是一样没少,就连这身漂亮的嫁衣,也是霍风亲自去镇上的布庄,并请最好的裁缝定制而成,布料选了最舒适华贵的锦缎。 今日一早,南枝就把菱秋拽了起来,开始认认真真地为姐姐梳妆,虽然她并不待见霍风,但仍希望姐姐在出嫁这天,是最美的新娘。 南枝的梳妆技艺还是可圈可点的,很快,菱秋满头浓密的青丝就被梳成了精致而不失华丽的新娘发髻,再戴上霍风精心准备的金钗步摇,配上一对玛瑙耳环,当真是云鬓花颜,顾盼生辉。 菱秋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复杂的发式和华贵的头面衬得她艳若桃李,只是那眉间的点点哀愁破坏了这喜庆的氛围,让她这新嫁娘多了几分我见犹怜的气质。 “姐,你可真好看!南枝先在这祝福姐姐和霍大哥百年好合,岁岁相依了!” 看着南枝今日的一身打扮也是俏丽可人,一身水红色襦裙喜气洋洋,菱秋终于发自内心地笑了,有这样活泼贴心的妹妹,她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以后,若是南枝出嫁,她定也会这般开心,给妹妹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听了探子报告的那些奇怪又可疑的细节,景辰几乎是彻夜未眠,一闭眼,就是菱秋身披大红嫁衣与他人拜堂的场景。他恨不得冲进幻境,将那不知好歹的新郎劈了! 终于熬过了夜晚,天一亮,景辰就翻身下床,挑了一件略微低调,却又不失皇帝威仪的锦袍。然后急急地唤弦歌和鹤远山一起,又带上了一队得力的亲兵,浩浩荡荡地去往了牛家村。 下了山,眼前的景色由连绵不绝的树林逐渐变成了有烟火气的农家耕田,景辰这才有了几分战争结束的实感,自己这些日子的殚精竭虑也算有了回报,延川百姓的生活没有过多受影响,这一望无际的农田幸而没有受到战火的践踏。 不过,他此时没有过多心思体察民情,只是带着一应属下直直地朝牛家村行进,随行的士兵很是疑惑不解,不知陛下为何一大早就带他们去延川一个不起眼的村子,难道此处有什么战略意义? 景辰骑马经过了一片片村庄,终于到了熟悉的牛家村,炊烟袅袅,秋意盎然,一切如旧。菱秋,不知你如今身在何处,我该去哪找你呢? 景辰心中想着,看着那条青石小巷,正是菱秋从前的住处,不知不觉间已是望眼欲穿。正当他准备派人挨家挨户寻找时,一位笑意融融的老人正捋着胡须在田野中行走,手中还提着红布包着的礼品,似是要参加什么喜宴。 弦歌认出了这位老人,分明是他当时匆忙安排,告知叶姑娘双亲埋骨之地的老人!或许他能知道些内情。弦歌立刻禀告了陛下,景辰听罢,急急招呼了那位老人上前叙话。 “谁啊!老夫这还赶着参加婚礼呢!”老人在田野中听见一个年轻男子大声呼喊的声音,回头一瞧,只见是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还骑着一匹高大的骏马,那身后跟着的一干人等,皆气度不凡。这排场,在牛家村这个小地方还真是不常见。 老人心知是个有身份的公子,也不敢怠慢,惊讶过后立刻上前行礼。“老夫眼拙,不知公子唤老夫何事?” “什么公子!这是大梁的陛下!你这老汉,休要冒犯了陛下!”一旁的兵士看这老人也忒没眼色,竟然把陛下认成了什么公子?急忙出言提醒。 “你们休要无礼!朕还有重要的事要询问这位老伯。”景辰瞪了身旁的兵士一眼,周身散发的王者之气令他不怒自威。 老人大惊,连忙跪了下去,双腿直打颤。这大梁的陛下虽说年少有为,但民间皆传言陛下喜怒无常,性情暴戾,老人怎能不心生畏惧。 “老伯,快些起身。不必这般害怕朕。朕只是想问问,老伯是否认识一位姓叶的姑娘?她如今家在何处?”景辰不知自己在民间的可怖形象,放轻了语气,下马扶老人起来。 老人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能被皇帝亲手扶起来,心中狠狠批判了那些胡言乱语之人,陛下分明很是温和可亲。又听到了陛下的问话,觉得这真是无巧不成书。 “谢陛下恕罪。这姓叶的姑娘,老夫还真认识一位,就住在这条小路里面,左数第三户人家。”说着,老人扬了扬手中的礼品,“这不,叶姑娘今日成亲,特邀老夫参加,若再晚些,估计就赶不上拜天地了!” 景辰听了老人漫不经心的话,好像被一道惊雷直直劈中,原本温润的双眼此刻好似要喷出火来,翻身上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