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比往年规格拔高了不少,小道消息是项目红包会直接和年终奖一起发,因此最后几天,大家都喜气洋洋的。 人逢喜事,老板也好说话,包括她在内的许多同事都成功申请了节前调休,二十六那天,她给仪器做好节前维护后就早早关了机,心安理得等放假。 下班可直奔南坪街,梁澍早上已经拎了她的箱子拿着钥匙先过去了。 同事在对面工位上抱着水杯划手机,随口问:“曼曼,你以前都是上到最后一天的,今年没报假期响应,还提早这么多天休假,要出去玩吗?” “不是,”张曼曼笑笑,“今年准备回老房子那边过,时间已经很紧了,那边还什么都没准备呢。” “你自己准备啊?那肯定有的忙了,”同事说,“不过这两天还可以手机上下超市单,你多下点,什么菜啊,肉啊,水果之类的,自己一趟趟买太累,我最近每天晚上下了班都要陪我妈去市场,明明家附近就有大超市,还非得去个远的,说是菜好又便宜,真的快散架了。” 张曼曼‘啊’了一声,“难怪我看你好像不怎么精神,除了赵姐送我的对联,我什么都还没买。” “对对对,赵姐也送我了,那个对联我爸妈都说好看,外边买买肯定不便宜……” ——但梁澍今天一早似乎已经激情下了好几单。 买东西这件事,张曼曼可从没打击过梁澍的热情,他也还算理智,没有野性购物的习惯,而且如他所说,真的挺会买。 这是陈奶奶教会他的生活技能,相比而言,虚长七岁的张曼曼在这方面不如他,让她去全网淘一些家居装饰品,她比谁都厉害,但要买个好用的炒锅,她就不怎么行了。 也没关系,家里有人行就行了。 就这么数钟似的等到了下班,她久违地去挤了一下晚高峰地铁,梁澍发微信问她晚上想吃什么,她回:「山珍海味,满汉全席。」 在梁澍同学的顶级理解之下,张曼曼长途跋涉两个多小时到家后,发现餐桌上摆了四菜一汤,两份水果,从餐具到摆盘应该都是精心设计过,甚至旁边的花瓶里,还有一束新鲜漂亮的黄玫瑰。 负罪感顿时涌现,她的视线依次从菜,从花,从梁澍的围裙上掠过,最后落到他脸上。 “你这……” “满不满意?”梁澍就这么笑着问。 张曼曼张着嘴,表情纠结,“……满意,满意,”她半晌才笑问,“你居然,会做这么多菜?” “我也是照着菜谱教程做的,但过程比较顺利,厨房我一来就彻底清理过,你放心。” “这围裙,”她走过去,没忍住上手了,“也是新买的?” “是啊,你帮我解下来吧,刚才打了个死结。” 张曼曼还没从冲击里缓过来,一边给他解一边还在思绪翻涌,想笑,又觉得这一幕几乎有点不现实,超脱出了她不那么宽的想象空间。 再说了,以前没做过,对着教程第一次就能做得这么像样? 真,天赋异禀。 梁澍侧着脸,因为身高导致颇有点居高临下,他声音压低着说:“今年过年,你肯定会比前几年都开心。” 张曼曼手一顿,下意识抬眼看他。 有种裹挟着温情的、有些难言的情感涌入心头,让与这双眼睛对视瞬间多了不知名的压力。 她怔过一瞬,略感不自然地低下脸,掩饰一般说:“行,真乖,姐姐到时候一定记得给你一个大红包。” 围裙解了下来,梁澍的表情也已经恢复,他说:“那,你去洗个手,我们先吃饭吧,吃完再干活。” “嗯。” 张曼曼没再看他,直往洗手间去。 关上门后,她站在镜子前,有点仓惶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失去父亲,与母亲不和,她没有怨天尤人过,接纳弟弟,开始新生活,也是她自己选择,但事情的发展好像…… 遽然间,她的心口又袭上一阵窒息感,心脏就像被揉紧,被绑缚,却要奋力地跳着。 这次的心跳加速比之前要来得更快,但并不尖锐,咚咚咚几下,就似乎慢慢恢复了正常,但她看见了自己因为不适而倏然皱起的眉头,这一幕就在眼前,让她再一次清醒地想:真的要再去看看了。 除此之外,她纠结了好几月的另一件事情,也应该做个决定了。 梁澍对这些是毫无所知的,所以当两人吃着饭,张曼曼突然告诉他自己打算去读博的时候,他十分意外,说:“真的?什么时候?” “我还没开始联系导师,”张曼曼笑笑,“但以前的导师对我挺好的,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