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澍一脸震惊。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房间的内部构造。 和冷清到仿佛刚开荒的客厅等地方相比,她的房间就像一个五脏俱全的颜色森林。 很多衣服,很多书,直对着门的置物架上,摆了层层紧挨着的五颜六色的杯子。 “帮我把这推出去,”张曼曼拍了一下身边那个可移动衣架,“有点碍事。” 这上面都是她这几天穿的日常衣服,梁澍愣了一会儿才说:“……哦,好。” 刚推到外面,他返回时,空出来的位置就正被张曼曼哐当一声推出来个看似很沉重的收纳箱。 梁澍:“这也要……” “不用不用,”张曼曼摆手,“我正好断舍离一下,这箱子自从搬过来就没打开过。” 梁澍问:“是什么?” “衣服吧,好像都是毛衣——你晚饭吃了吗?” 话题转得有点突然,梁澍张了张口:“没有。” “我也没吃。” 梁澍‘啊’了一声,“我来点外卖。” 张曼曼把手机音乐关了,看着他说:“我准备花点时间慢慢整理,你要是快的话,下周也可以收好你的东西先过去。” “哦没事,我跟你一起。”梁澍想也不想就说。 张曼曼挑挑眉,“也行。”又说:“我明天晚上要和朋友聚餐。” 明天就是17号了,梁澍眨眨眼:“那你还回来吃蛋糕吗?” 他没忘了之前说要给她买蛋糕的事。 张曼曼笑了笑,“可以,大不了就连续吃两个星期的蛋糕。” 梁澍也笑,又有点纠结地扫过她身边的东西,“我,我怎么帮你呢?” “你帮不了我,”张曼曼苦笑,四处看看,“一半以上都是去年搬过来就没动的,要不是当时忙,我就直接搬回老房子了,别管我了,写你作业去吧。” 梁澍:“那,现在要收拾一些出来搬去老房子吗?” “那倒不用,新家没有这里大,但也还行,我这次应该能拆了认真放一下吧,”张曼曼说得自己都有点虚,“不管了,搬过去再说。” 梁澍看她这样,忽然有点愉快,笑了笑说:“那我先点外卖,等一下要搬什么我再过来。” “你就别操心我了,”张曼曼继续埋头收拾,“需要你的时候我会叫你的。” 梁澍没坚持,他看着这个时候的张曼曼,回想了一下一个月前她的样子。 她好像……对生活多了一点热情了。 她有五花八门的杂书,有成箱的好看的衣服,有各式各样的杯子,那都是她原本拥有的繁芜而灿烂的生活——这一切,都可以重新回到她的身边。 张曼曼是不知道这位弟弟想了这么深刻,她只是非常头疼。 为什么张诚当年会纵容她养成这么极繁主义的生活方式? 一个现代都市女性的生活难道不应该极简且有质感吗? 她有超过十件羊绒大衣,无数款式不同但颜色基本看不出区别的打底衫,秋冬的丝袜整齐地卷在收纳盒里,去年冬天一半以上都没拿出来,牛仔裤非要数的话,大概十五条吧,衬衫更是不知道有多少……如果说买衣服是女人的天性,但她买那么多小家电干什么?别的不说,就单论弄头发的,光吹风机就有三个,三个!还有一个直板夹一个卷发棒,这是要干什么?开理发店吗?! 她越收拾越生气,坐在地上百思不得其解。 想到之前在梁澍手机上看见的天文数字,再想想自己工资卡里那点,她血压都要上来了。 梁澍出现在门边,不解地看着她。 “姐你干什么?” 怎么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张曼曼有气无力:“没什么,我在想我出闲置的账号密码。” “那,想起来了吗?” “还没有。”张曼曼知道是外卖到了,站起身来,看看他,冷不丁问:“你需要,颈椎按摩仪吗?” 梁澍:“啊?” “还有手持挂烫机,空气加湿器,除螨仪,充电宝……” 梁澍懵了:“这些都不要了吗?” “哼,”张曼曼森然笑笑,“我每样都有两个。” “……” 说句实话,上次搬家的时候,她好像没觉得自己东西多,而这些东西又确实是之前就有的。 神奇,无语,我闲鱼密码到底是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