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韵一愣,“我……” 她看见梁老太太脸色很不好,便压低声:“曼曼,你怎么说话的,奶奶也是关心你。” 张曼曼:“谢谢,我知道什么叫关心。” 梁老太太立刻板脸:“你这孩子,我是看你可怜,没个家人,想给你介绍个好人家,怎么说得像是我在害你?” “梅姨,”梁处桉脸色沉了下来,“您还是别插手年轻人的事了。” 梁澍冷冷说:“我姐有家人。” 梁老爷子叮铛一声,把汤匙扔进碗里,“怎么跟你梅姨说话呢?还有你,”他又朝梁澍,“怎么跟你奶奶说话呢?” 梁澍:“我奶奶在疗养院,一个小时前我刚见过。” 梁老爷子:“你……” 气氛突然间剑拔弩张了,白韵实在急得不行,忙对张曼曼说:“曼曼!别闹脾气,快给奶奶认个错!” 张曼曼哗啦一下站了起来。 动作幅度过大,所有人都怔了一下,梁老爷子哼了一声:“脾气见长啊?” 白韵呆呆说:“曼曼?” 张曼曼充耳不闻,转向梁处桉:“梁叔叔,麻烦你帮我跟卢姨道谢,她做的菜很好吃,今天我就先走了。” 梁澍跟着起身,还没说话,梁老爷子训斥道:“你干什么?你还有没有家教?长辈在这里坐着,还闹起来了!你奶奶都是怎么教……” 梁处桉猛地一推桌子,也站了起来。 真是受不了。 和这样的人同处一室哪怕一时一刻,都让人受不了。 张曼曼再一次敬佩陈奶奶的开明和坚持,把梁澍留在自己身边,给了他一个所谓不完整,但绝对幸福快乐的童年,相比之下,梁处桉的前半生可真是想想都觉得窒息。 “你,你想干什么?”梁老爷子瞪着梁处桉,“你们父子俩这是要造我的反吗?” 梁处桉把餐巾扔到桌面上,动作不重,但明明白白是吃不下去的意思,“梁澍,陪你姐姐回去,”他淡声说,“曼曼,路上开车小心点。” “知道了。”梁澍同样淡声回答。 ——父子二人的神态语气上如出一辙。 “处桉!”白韵急了,“小澍的蛋糕还没吃呢!” “我不吃了,”梁澍说,“姐,我们……” 张曼曼不等那个‘走’说出口,已经扬长而去。 “曼曼!”白韵急急忙忙叫她,“你回来!” 梁处桉:“小韵!” 白韵一呆,无措地看看脸色铁青的梁老爷子和梁老太太:“这……” 梁澍追着张曼曼的脚步往外走,在门边碰到一脸一言难尽的吴叔:“小澍……” “不用送了吴叔,”张曼曼回头说,“我们自己走。” 到了车边,她看着车沉默数秒,回身朝还是送了出来的吴叔说:“麻烦您跟我妈说一声,车我先开回去,回头收拾一下,我就送回来。” 吴叔:“啊……” “再见吴叔,帮我们和卢姨打个招呼。”梁澍轻声说。 张曼曼拉开了车门:“走吧。” 好像上次见过梁家这两位之后,张曼曼就在回去的路上发过誓,以后绝对再也不见了。 她瞟了一眼身边的梁澍,“我想再发一次誓。” 梁澍:“什么?” “没什么,”她没好气地说,“你和你爷爷,和你爸,多久会见一次?” “和我爸,经常见,和爷爷,很少,一年一两次。” 张曼曼扯了扯嘴角:“已经很多了。” 梁澍低下头:“以后可以更少一点。” 张曼曼挺意外:“好啊,我支持你。” “姐。” “嗯?” “那个于家的小儿子……” “他要求人家是处女。”张曼曼随口说,她打着方向盘,专心开车。 梁澍凭空呛了一声:“咳!” 张曼曼余光看他,略有点后悔自己说话太直白,毕竟这位弟弟今天才刚刚满十八岁。 “冷静——他自己都三十了,还离过婚,我疯了才跟他聊。” 梁澍:“……” 他深呼吸:“那博士?” “那是随便说的,”张曼曼说,“我没有学历歧视,但因为戴了有色眼镜,我就对他有学历歧视。” 梁澍给绕了一下,半天才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