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儿被固定在了书桌前,睡袍从背后被撕成两瓣碎布,盛武杰把烟叼回嘴上,好让自己的手指更加肆无忌惮地攻城略地,从乌亮的发,到白皙的后颈背,都要占领。 皮带叮铃当啷,盛武杰上下都是炙热的,烫得盼儿不由自主地打颤。 太疼了,疼得超乎她的想象,疼得她一时间承受不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盛武杰一只手握住盼儿的腰,满眼都是白皙滑嫩,看不到她的眼泪,撞|击得生烈,丝毫没有分心。 书桌被摇得直晃,烟灰带着火星落在盼儿的背上,她被烫出声,也一不留神喘出了些其他的声音。 她像是天生为了这事而生的,只疼了一小会儿便充盈着欢愉,她跟着盛武杰的起伏用着巧劲,夹得他喉咙间的低吼怎么也忍不下来。 大约二十分钟的光景,盛武杰忽然停下了颠簸,言盼儿扭头看他,报以埋怨的目光,却发现他的目光正停留在她下午书写的那些诗词上。 上面正是南唐后主的一句“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几曾识干戈...” 这种时候停下来读诗,亏他有这个闲心和定力。 盼儿扭动腰肢,往他怀里撞,盛武杰眼神回到盼儿脸上,索性一只手将人抱起,几步放到床上,十指紧扣,一次性办了个干净。 剧烈的晃动给了她从未领会过的体验,她逐渐失神,怔怔地望着床上天花板的水晶灯。男人把她抱进怀里,她才如梦初醒,长长地叹息。 他的手臂结实,是风吹日晒里历练出来的,言盼儿身子小巧,被他抱在怀里,像裹了件大袄似的,既温暖又踏实。 而这份温存无比短暂,盛武杰缓过神来,双臂撑起上身,自上而下看向言盼儿,眼神里带着些愠怒。 盼儿看不懂他这眼神。 都让他那样舒坦了,还生哪门子的气? “盛爷,”盼儿抬手,勾上盛武杰的脖子,“累不累,奴家伺候你沐浴睡觉了好不好?” 盛武杰眼神里竟多了份莫名其妙的杀意。 怎么了这是? 盛武杰以这吃人的眼神对着盼儿瞧了半晌,张口声音沙哑:“起床,洗干净,穿衣服。” 话毕,盛武杰先起了身,一番收拾,身上的内衬一个褶子都没有,仿佛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寅时的更都敲过了,照洋人的算法,现在都凌晨两点了,穿衣服去哪儿? 盼儿不明就里,自然也是不敢抗命,起身的瞬间才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没站稳,抬手下意识扶上床边的灯架子,不小心打翻了床头的一只钟。 盛武杰背对着她,自顾自地点烟,对身后的嘈杂充耳不闻。 见盛武杰并未发落,盼儿心定下来,忙将那只钟扶起,赤脚走去浴盆,拿凉水洗干净自己身体,回到衣柜前,哆哆嗦嗦地挑了件合身的藕色开衩旗袍换上。 身上冻得打颤,可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去。言盼儿面带浅笑,咬着下半唇,从枕头下面掏了个物件出来,小心翼翼地来到盛武杰面前,将手中的物件双手奉到他面前,脸上带着些展示礼物的欣喜:“盛爷,这个,送给你。” 盛武杰抽着烟,半垂着眼皮,似乎不敢朝言盼儿多瞧。他从言盼儿手上接过物件,是个同心结,大红色,棉线编织,样式普通。 言盼儿生怕盛武杰嫌弃,连忙补充道:“这是我自己编的,手笨,求盛爷别嫌弃。我一共编了两个,你一个我一个,这样咱们就可以...” …可以什么?永结同心?那是人家正妻才能用的词,一个姨娘而已,进门的时候连一声唢呐都没听过,还想永结同心? 话一出口,言盼儿意识到这马屁似乎拍到马腿上了,不等盛武杰拒绝这礼物,便一把将同心结从盛武杰手里拿回来,扔到了书桌上,略带俏皮地扯起旁的:“不说这个了。这么晚换衣服,爷是要带我去赏月?” 礼物尚未在手里捂热,又被没收,盛武杰表情微有一怔,目送同心结从自己掌中离去,愣了片刻,也没有多问,只是似笑非笑地答道:“若是一切顺利,看月亮也不是不可以。”他说着,从衣橱里拿出一双高跟皮鞋,递给盼儿。 盼儿试穿鞋子,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玩笑道:“这鞋太小。” 盛武杰过来扶她,盯着她的脚说:“是你脚太大了。” 盼儿抿了抿嘴唇。这人也太不给面子了,怎么专戳人短处。 夜深了,盛宅许多地方都不点灯,更显幽暗,走到一半,盛武杰放慢脚步,转头过来,牵起言盼儿的手,小声道: “这儿铺的石头路,昨天被打坏了,你鞋子不合脚,小心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