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派人回去传信,说王氏要在娘家住几天,请大人不必担心。杨简关在书房不出门,杨素也不说他,该如何说,真的要说,也只能莽莽来说。 没等到小公主的满月宴,叶玉鞍就见到了永安公主,深夜里,叶玉鞍与府中谋士说完话,窗外就风动。 “是哪位英雄,夜探窗下。”叶玉鞍果然君子风姿,听风要敲窗,里头人就推开了窗,听风后退一步,永安公主赵棠站在窗外。 “永安公主有礼。”叶玉鞍略微躬身。 莽莽一笑,笑道:“你认得我?” “不认得,但公主就是我想象中的样子。” 听风抱臂,莽莽道:“我也不太懂你们这些中原人的样子,明明未曾见过,却说我是你想象中的样子,听起来好像我是你的意中人一般。” 叶玉鞍微微一笑,“公主要进来否,外头风大。” “不必,我就是来问你一句,你如实回答即可。” “公主请问。” “叶玉真求娶我,他自己怎么不来?”这是莽莽最想知道的问题,岐阳王看上她什么了,权势?她没有。娶她不如娶赵玉颜,起码赵阳现在还是新皇的左膀右臂。 论家世,论有用,她都不是最佳选择。如果叶玉真想拿她做挡箭牌,为了某一日的谋反当作的挡箭牌,那更是荒谬,她没有用,她是没有用的。 叶玉鞍道:“公主何不等玉真来了,亲自问问他。” “叶玉真要来,什么时候?” “娶公主的时候。” “废话!我问你叶家为什么娶我,你说让我问叶玉真,我问他什么时候来,你说娶我的时候。你说的有一句真话吗?”莽莽转身,“听风,我们走。” 一阵风一样,叶玉鞍又是一笑,关上了窗。 次日,太师夫人携女进宫,拜见淑妃娘娘和封太后,淑妃收了不薄的礼,也不好再拦,让人带路长秋宫。 雨露先不明白太师夫人的来意,淑妃点她:“你懂什么,她女儿王氏嫁了杨简,杨简从陇西回来就生病,这明摆着是给女婿讨公道来了。” “娘娘高明。”雨露给淑妃戴了高帽子,转身唤来一个小丫头,“快去长秋宫,说王太师的夫人拜见公主来了。”给了小丫头几个铜板,小丫头转身就跑,抄近路去了。 听风在屋顶坐着,正巧见到小丫头拍后门,她丢一颗果子下去,问:“谁追你,跑什么跑?”那小丫头想不到屋顶有人,仰着头道:“有劳这位姐姐,通知公主,说太师夫人来了。”又慌慌忙忙的,“娘娘宫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鬼追一样,跑什么跑。”听风进屋内,同长缨说:“什么太师夫人来了,太师夫人,谁啊?” 莽莽在午休,长缨眉头一蹙,“没谁,你也认识的,杨大人的丈母娘。” “杨大人的丈母娘,她来做什么?”听风恍然,“你们公主和杨大人?” “谁和他,放屁!”长缨被长云拍了一下后脑勺,“闭嘴!出去说,不要吵醒公主。” 听风坐在宫殿瓦上,还招呼长缨长云一起上来,“快看,哪个是丈母娘,哪个是妻子?”这是讽刺王氏。 王氏为了装贤惠,故意穿秋香色,显示主母风度,这一来,和其母亲的打扮也差不多了。长缨长云赶紧叫听风下来,“别造次,太后严厉,快下来。” 封太后虽与女儿有小小不睦,但亲母女就是亲母女,王氏是谁,小小太师之女,兴师问罪问到长秋宫来了,简直放肆! 封太后端着茶杯,与太师夫人高氏说了几句,兴致寥寥,完全没有叫公主出来见客的意思。高氏也知趣,本想带着女儿告退的。 但王氏这些年在京中得意惯了,本来出身就好,再加上杨简争气,京中的贵妇圈没人敢给她脸子看。她仰仗自己矜贵,也因为杨简在都察院,没人和都察院的官僚过不去。 但这是皇家,杨简的官都是皇家给的,说翻脸,就没一秒停顿。 太师夫人想带着女儿告辞,王氏偏不懂事,抬高声音道:“听闻永安公主回京,臣妇想一见,若公主不见臣妇,就是心里有鬼。” “放肆!”高氏呵斥女儿。 太后道:“让她说。” 王氏还以为封太后不知情永安公主与杨简有私,还真抬起头,大声道:“太后容禀,永安公主不守妇道,刚刚新寡丧夫,就勾引臣妇之夫,如太后娘娘不信,则请永安公主出来,臣妇愿与公主对峙。” “啪!”高氏好大一个耳刮子打在女儿脸上,红着脸道:“太后恕罪,容臣妇带不孝女回家,改日再来向公主赔罪。”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