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两个哥哥都没能拉住,只恨如今手脚皆短,力气又小,不能将他按在地上打一顿!“嘴里不干不净的,欺负人还有道理了!兄长让着你,是给你宋家面子,我却不是好惹的。你上书塾打瞌睡尿□□,抄二哥课业被先生打手心的事怎么不说了?” 她只恨少长了一张嘴,否则定要将宋志难登大雅之堂的事全抖出来。好歹她可是有着十六岁心智的大人,怎么会向个小毛孩子低头? 上次就是活得太乖才短命,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窝囊。 玄珩一把捂住伏鸢的嘴,英气的眉头拧着,“鸢鸢,我与玄珏都在,何须你动手?” 宋志自小被宠着长大,何曾受姑娘欺负过,“有娘生没娘养的小贱蹄子,还敢跟我动手,活的不耐烦了!”一个个的手下被他推出,“给我揍他们!” 既然讲道理和忍让反而让宋志越加嚣张,那曲家二位小郎君自然也不是吃素的。那些打手手持棍棒,慢慢逼近三个孩子,街上众人好心想劝阻,却反被教训,一时间,都纷纷逃离这是非之地。 打斗中的花枝掉落,混着花神灯碎裂之声,响的热闹。 但三个孩子哪里敌的过一帮打手,眼看形式不妙,玄珩,大喊一声,“跑!” 伏鸢被拉着带入人群,她依稀记得上一辈子,好像没发生过这意外,怎的今晚来的如此突然?莫不是她重生之事搅乱了原本的因果吗? ———— 周围热闹的欢庆之声,淹没了伏鸢的视线,也替他们争取了逃脱的机会。 茫茫人海之内,花车载着一株桃花花王和柳梦梅的人像缓缓驶来。无数的彩签被挂至枝头,带着风铃声响彻整个昀京。 骤然间,信徒蜂拥而上,祈求平安富贵,也冲散了三人相互牵着的手。伏鸢被挤至一摊贩附近,喊着二位兄长,却被人潮吞没。 如今唯有在此寻个角落躲着,才能等到二位兄长。 瞧着宋志的打手还在四处搜寻,想来兄长们也还未被找到,按照二哥的性子,他定是去家中寻人。至于兄长,应该是行了调虎离山之计。 伏鸢畏畏缩缩地往身后的狭小缝隙慢慢退去,生怕被发现,她可是半点声音都不敢出。 蹑手蹑脚间,身后突然伸出的一双手蓦地将她扣住! 伏鸢呜呜两声,原以为是宋志的手下,心下害怕。直到借着微弱的月色才看清,是一个与二哥一般大小的孩子。可他似是受了伤,伏鸢双手摩挲间,竟摸到了他腰间温热的水渍,眼神扫过,却是血! 那人眉头微蹙,眼窝深邃,发梢处带着微卷,矜贵的长相中带了一点西岚人的样子。 “你?” 他过了良久才开口,低首时,瞧见自己的血污了伏鸢芝兰的袖口,可那语气分明是故人相见的惊喜,“还不回家?” 伏鸢示意他松开,这才敢慢慢贴近,捧着他的脸细细看了一遍。虽说是还未长开,但伏鸢不会认错。她眸子很亮,手中攥着的花枝落于脚下,念着一句,“林呈昭?” 呈昭捂着腰间的伤口,眼中却带着警惕,“你......认识我?” 她恍然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随即扯了个谎,“曲玄珩是我兄长,我听他说过,林家小郎君能文能武,生得比小娘子还好看。” 偶然听见外面有窃窃私语之声,呈昭即刻将伏鸢拉至身后,贴墙静听,待脚步之声渐远,才松了口气。 “他们是来杀你的吗?”伏鸢怯生生地问询,“巧了,我也在躲仇家。” 呈昭力竭坐于地上,白青的锦袍上粘着伏鸢花枝上的彩签,如锦鲤入云,一游一喜。 他被伏鸢紧盯,不自觉有些烦躁,“小娘子若是想活命,就别多问,赶紧走!别到时死在这里,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伏鸢哼了一声,“那我走了,你别说见过我。”她叹了口气,一想到呈昭毕竟是兄长的好友,弃之不顾实在有损曲家名声,但她也确实救不了他。 如今唯有惜命才是上策。 她抿了抿嘴,扯下腰间的玉鸢佩,至于呈昭怀中,“你若是回不了家,又无处可去,拿着这个来曲府找兄长。”上一次的花朝节,是呈昭替她在人海中寻回了遗落的玉鸢佩,今遭,自己借他,也算是有缘。 呈昭却不看她,只是觉得这玉鸢佩重的很。 “你别死啊。” 她不放心地再次嘱托了一遍。 伏鸢走出缝隙,钻入人群前去找兄长。 她与林小郎君第一次见面时,他也是生得那般貌美,还一个人寻了一夜的玉鸢佩,听说后来因着了凉,病了一场。 彼时再见,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