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目光扫过的众人,不由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这丫头,又在打什么吓人的主意。 脑中不住猜想的同时,心里也在暗暗祈祷,千万千万不要选中自己。 她现在的眼神,精光太盛,不用想也知道,别她选中,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幸老爷子不了解事情起因经过,由我来说难免有开脱之疑。” 唐宁眉头紧紧皱起,眼中布满忧虑,看起来很是苦恼。 似乎正在绞尽脑汁,想出一个较为公正的解决办法。 看到她眼中光芒越来越盛,旁边围着的众人的心,一下被揪了起来。 他们只是想简简单单,做一个合格的吃瓜群众,能不能不要把他们拖入这场是非纠葛中? 不识说自己身后的家族、势力不如幸家,而是两名道门天师突然出现,让这局面一下剧烈变化。 很明显,现在这情况,已经不是他们这些当小辈能参与的。 “不如这样,我们让外人来复述刚才发生的事如何?由外人来陈述,总不会有偏颇之嫌吧?” 由外人来陈述? 听见这话,众人心里的大石非但没有放下,反而变得更沉。 老天爷啊,你可不能让我成为那个“外人”。 当着两位天师老爷子的面,将方才发生的一切复述出来,那场面,光想着就觉得压力巨大。 虽说机会难得,能够在两位老爷子面前露脸。 但万一表现不好,这本来能留下好印象的机会,可就变成坏印象了。 而且不管那人怎么陈述,用词再如何公平,必然是要得罪两位老爷子中的其中一位。 这种怎么看,都讨不着好处的事,还是不要去做比较好。 有时候,不给某喜人留下坏印象,就已经是一件极好的事。 就在众人暗暗祈祷的时候,唐宁不断移动的视线停下来了。 顺着她的目光寻去,大伙一眼看到那名被选中的幸运儿。 “胡玲师姐,你是出马弟子,与道门毫无干系,不如由你来陈述方才的事情吧。” “我?” 胡玲下意识抬手指了指自己,语气充满震惊的同时,又带着浓浓的抗拒。 这事,能不能换别人去做! 看到唐宁目光和善对自己用力点头,胡玲双眼一瞪,心里不住大喝一声。 这丫头,又坑自己! 上次她匆匆离开京都,便让自己去查幸家家主院中那口古井。 哪怕自己心里有底,知道那口古井背后,定然藏有某些见不得人的事。 但真调查起来,胡玲才知道背后隐藏的事,会那么可怕! 光是知晓冰山一角,就已经让她感到不寒而栗,要是真将背后所有的事都挖出来,还不知玄门会发生怎样的动荡。 直到被那古井背后潜藏的事,震撼得不敢再继续往下查,胡玲才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被唐宁这丫头坑了。 她心里一定早有猜测,不然也不会把这充满危险事,让自己去做。 如果幸家人知道,自己在调查他们族长院中那口古井,并且已经探出些许蛛丝马迹。 迎接自己的,毫无疑问会是幸家倾族追杀。 即使自己身后有出马胡家做靠山,但幸家要是倾族追杀自己,胡玲还是承受不住。 就算家族不顾一起保护自己,可也做不到长时间的二十四小时保护。 除非自己不踏出族地,否则幸家总会找到可乘之机。 之前被坑,胡玲还能安慰自己,不太了解唐宁性格,自己傻乎乎跳进去。 现在有所了解之后,自己怎么可能再心甘情愿让她坑呢! 可眼下的情况,自己有办法拒绝吗? 看到两位老爷子视线一下落在自己身上,胡玲瞬间如临大敌,浑身立马变得僵硬起来。 “如,如果两位老爷子想知道方才发生的事,晚辈当,当然愿意如实陈述。” 盯着莫大压力,胡玲总算磕磕绊绊,将这话完整说完。 “胡家丫头,你只管将方才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有老头子在,谁也不能拿你怎么办。” 自家孙女的性格,唐老爷子自是了解的。 她既然指明要这胡家丫头来复述,说明她是自己这一方的人。 即是自己一方的人,他自然要庇护。 听见唐老爷子说出这话,胡玲下意识朝幸老爷子看了一眼,见他面上毫无任何表情,顿时打了个激灵。 得! 自己话还没说出口呢,明显已经把这位老爷子得罪上了。 如今这年头当晚辈的,怎么这么难?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这仇恨,就这么拉上了。 暗暗瞪了眼面带浅笑的唐宁,都是这死丫头做的好事。 要不是她,自己何止落入这般境地。 哎~ 胡玲在心中长长叹了口气。 算了,不管有没有得罪幸老爷子,她还是如实把方才发生的事一切,全都一五一十说出吧。 只不过就算自己如实说出,也极有可能会刺激到他。 在众人目不转睛的注视下,胡玲深深吸了口气,鼓足勇气开口,将双色玉铃彩头争夺发生的一切,如实叙述出来。 “所以说,我家宁丫头,并没有做出任何伤天害理,或是违反规则的举动,对吧?” 唐老爷子问的是胡玲,但双眼看着的,却是幸老爷子。 唇角的微笑带着几分冷意与讥讽,似乎是在无声质问,他为何先前让唐宁做出自戕的行为。 感受到两位老爷子之间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冷汗瞬间从胡玲背上冒了出来。 五岳的重力仿佛一下倾轧在自己身上,即使如此,她却还得硬顶着,艰难回话。 “是。” 唐宁之前所做的一切,确实挑不出任何毛病。 一举一动,都符合角斗规则。 “即使如此……” 唐老爷子说话的语气,愈发冰冷,看向幸老爷子的目光,也愈发凝素。 “幸老头,那你为何要对我孙女使出言出法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