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泪滴落莲台,如同滴落水中一般,瞬间晕染开来。 转瞬间,佛祖底下的金色莲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并且不断向上蔓延。 看到这一幕,在场众人顿时感到一阵惊讶。 什么情况? 为什么那滴下来的墨泪会将金佛染黑? 随着黑色逐渐向上蔓延,一股阴冷的气息随之从金佛身上传来。 这股阴冷的气息越重,金佛身上散逸出来的佛光便越淡。 此消彼长,两者之相似乎存在相克的关系。 感受到这股阴冷气息的的刹那,在场众人瞬间醒悟过来。 那从金佛眼中流出的,压根就不是什么墨泪,而是浓郁到化为液体的阴气! 当清楚墨泪其实是浓郁阴气凝成的那一刻,众人的心“嘭”的一声,随即沉到了谷底。 不管是十二,还是在场修炼时间最长的黄蛇,活了那么久,从未见过浓郁到化为液体的阴气! 几人再次望向金佛,眼神已然不复之前的平静,忌惮充斥其中。 很显然,能流出这般特殊“墨泪”的金佛,绝对不是一座普通的佛像。 这里面,定然还有别的玄机! 想明白这一点,众人不约而同往后退去,拉开自己与金佛的距离,最终在唐宁后背停住。 若是可以,他们当然希望距离金佛越远越好。 但他们可没忘记,自己还是要保护唐宁后背的! 黑色在金佛身上不住蔓延,转眼已经到达腰身。 望着佛祖底下那座漆黑如墨的莲台,不知为何,众人觉得先前金佛那股干净、肃穆的气息,开始渐渐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恐怖与惧意。 黑与金交织在一起,让整座金佛看起来不再圣洁。 像是将久居神坛的佛拖下深渊地狱一般,染了一身泥泞,让金佛看起来尤为狰狞! 十二眼角余光无意瞥见香案长桌上,那三根熄灭了的香火。 心头猛的一图,一个大胆的猜想随即浮现。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 听到十二突然开口,另外几人立马将视线转移到她身上。 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咕咕咕?” 什么可能? 玺悠好奇询问十二,想知道她能发现了什么。 “你们有没有想过,头顶上面的人头,应该是不会发出惨叫哭嚎的。他们之所以会有如此变化,有没有可能是因为......” 说着,十二的视线就移到香案长桌,最终落在那断了的三根香火之上。 “可能是因为那三根香火熄灭了的缘故呢?” 因为供奉金佛的香火熄灭了,悬于穹顶上方的人头才会突然发出惨叫哭嚎。 “不止如此,我觉得金佛会流出“墨泪”,应该也是同一个原因!” 就像一直供奉在佛前的贡品突然被别人拿走,佛祖感到生气,决定不再镇压世间的罪与恶,任由地狱出逃的恶鬼肆意行事、为非作歹! 十二这番推测并没有任何依据,但众人听着,心中不知为何会生出就是如此的感觉。 黄蛇抬头望向穹顶那正不断发出惨叫哭嚎的人头,眉头越皱越紧。 “如果事实真的如你所说,那我们这会所看到的一切,有可能只是一个开始。” 那头雄狮拼命将那三根香火熄灭,绝对不止是让他们听听梵音、听听惨叫哭嚎声那么简单。 这后面,定然有他们不愿、不想看到的事发生! 黄蛇的话,让玺悠三人那本已沉入谷底的心,瞬间多添几分担忧。 三人不自觉回头看向唐宁,确切的说,看向她手中紧握着的昆仑仙胎。 那玲珑剔透的昆仑仙胎与之前比起来,已然小了一大圈,但还有一小半需要唐宁去炼化。 而这,是需要时间的。 那唐宁能在变故发生之前,完全将昆仑仙胎完全炼化吗? 疑问自几人心头浮现的刹那,答案也紧跟着冒出。 在变故发生之前,唐宁显然是不可能将昆仑仙胎完全炼化的。 因为就在他们思考的短短时间里,金佛身上的墨色已经来到胸口,还在继续往上攀去。 他们有一种预感,当金佛完全被墨泪染黑的时候,雄狮临死前希望看到的画面,或许就会发生了! 雄狮想要看到,不代表十二他们想要看到。 “如果把这三根香火重新点燃,金佛会不会恢复正常?穹顶上的那些人头,会不会把嘴巴闭上?” 十二望着插在香炉之中,已经熄灭了的三根香火,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进行补救。 既然这一切变化都是因为这三根香火而起,那把它们重新点燃,佛殿是不是就会恢复之前的模样? 如此一来,唐宁是不是就能继续安心炼化昆仑仙胎,不会被打扰? 十二的这一番话,让玺悠几人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这话说的,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 玺悠歪着脑袋,望着那三根熄灭了的香火,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咕咕咕?” 怎么重新点燃那三根香火? 插在香炉之中的三根香火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香火,必定是用特殊物品、手段炮制而成,一般火焰不可能将其点燃。 玺悠这话一出,心中好不容易燃起几分希望的众人一下愣住了。 仿佛有一盆冷水从天泼了下来,将他们浇了个透心凉。 玺悠问的很实际,那三根熄灭了的香火,要怎么点燃呢? 点燃某样物品,一般用的都是火焰。 玺悠眼珠子一转,转瞬便窜到香案长桌,来到香炉旁边。 一缕幽绿的鬼火自它爪上冒出,覆盖住熄灭了的香火顶部。 鬼火,能将这三根香火点燃吗? 期盼的目光齐刷刷聚在那三根香火之上,都希望玺悠的鬼火能重新把它们点燃。 当玺悠将幽绿的鬼火移开,众人眼中的希望,一下就变成了失望。 插在香炉中的三根香火,并没有被鬼火重新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