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配合唐宁的话,玺悠掐着嗓子,发出了类似公鸡啼鸣的“咕咕”声。 这声音一出,别说林浩和幸家兄妹三人了,就是被鬼王气息震慑住的失智鬼煞,都出现了短暂的错愕。 “嘘~” “嘘~”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林浩按下车窗,探出头,拼命示意她收敛一点。 小姑奶奶,这话心里说说就行,你别说出口啊。 就算放在心里,觉得憋得慌,回家之后再说出来也行,到时候你想嚷嚷多大声都没事。 但现在当着人家女鬼王的面,大刺刺的把这些话说直接说出来,怎么有一种上赶子找揍的感觉呢? 玺悠如刀的小眼神朝林浩扎了过去:“咕咕咕!” 怎么了,难道主人说的不对、我学的不像吗! 就算青衣女子是鬼王又怎么样?又不能否定她像一只公鸡的事实。 碧青色的冰冷社瞳扫过林浩,不止玺悠,显然澜依也是认可唐宁这个比喻的。 林浩被这一貂、一蛇嫌弃的目光劝退,默默缩回身子,紧紧抓着油灯,老老实实坐在副驾驶座上。 自己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比较好,唐宁那张嘴的杀伤力,他从小就有领悟,向来不会比她的拳头弱到哪去。 有时候,甚至比拳头还厉害。 毕竟拳头打在身上,起码疼痛还能爆发出来。 这要是被她的话气到,说不过,心里恐怕要怄死。 “你这嘴巴,还是挺厉害的嘛。” 似是想到什么,青衣女子阴沉的脸色一下缓了过去,但心里对唐宁的轻蔑、嫌弃,却仍保留在话语中。 盯着那张明媚姝丽的脸越久,越是觉得不解和困惑,眼中隐隐浮现一抹抗拒的神色,不相信那个人会看上这样的女子。 这种容貌长相的女子,身上没有一点文人雅士的风骨,就算出身世家大族,也只配拿来送人,当作玩物。 “你就是凭借这张脸,勾搭上三郎的?” 三郎? 谁是三郎? 唐宁脑门上浮现一排问号,这青衣女子说的是谁,自己虽然做不到过目不忘,但认识谁、不认识谁,她还是记得的。 对方说的这个名字,她可是很肯定自己是不认识的。 “我知道大郎是谁,但你说的三郎,我不认识。” 对上青衣女子的双眼,她一脸认真的说出这话。 “扑哧~” 正襟危坐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林浩,一听到这话,因为紧张绷起的脸瞬间维持不住,笑了出来。 如果自己没有理解错误,唐宁认识的那个大郎,应该就是那个身高不到一米五,每天挑烧饼去卖,然后被老婆毒死的大郎。 “你!” 青衣女子被她这一而再的嘲讽,激得有些怒火上涌,抬起手指唐宁,厉声喝道:“放肆!” 自己的出身虽然不能与魏允相提并论,但与眼前的唐宁比起来,绝对不会比她差。 被一个小小的道门弟子三番两次的出言嘲弄,无论是做人还是做鬼,她都还是第一次碰上! “放肆?” 看着青衣女子严肃带着薄怒的面容,哪怕她是鬼王,唐宁心里也是没有一丝惧怕的。 就算实力高于自己又怎么样? 难道自己低声讨好、阿谀奉承,她就不会对自己出手了吗? 别傻了,别忘了眼前这只鬼王,可是从幸家那破碎玉铃铛中冒出来的。 就凭这一点,对方就不可能放过他们,不对自己出手。 而且从刚才到现在的表现来看,这鬼王对自己的厌恶,好像不仅是因为唐、幸两家不对头那么简单。 唐宁心里有种感觉,她表露出来的厌恶、不喜,更像是针对自己,与唐家没有太多关系。 “说了你不喜欢听的话就是放肆,我待会要是做出你讨厌事,那你要说什么?” 自己就是对她不客气、言语放肆又怎么样,谁见过有人对敌人还好声好气说话的? 怎么感觉这女鬼王的脑子,好像不太灵光的样子,她生前不会是有什么大病吧? 看着她越来越冷的脸色,唐宁眼中的嬉笑也逐渐敛去,身子一倾,脚尖用力蹬地,整个人已经动身,往女鬼王冲去! 墨色短匕在她手中发出幽暗的锋芒,风从耳边掠过,灼灼的目光牢牢锁在女鬼王身上。 实力比对方低,她当然不会傻乎乎等对方动手之后,才被动防守招架。 弱者想要一直防守住实力远高于自己的敌人的攻击,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只要多给对方一点时间,再坚固的防守都会被打破。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自己先出手,先发制敌。 这样或许还能从中找到一丝将其击败的机会,反败为胜。 卑鄙无耻,不讲江湖道义? 以强欺弱本来就不公平,那她干嘛还要遵守这种没用的规则? 再说了,这又不是什么点到即止的比武交流,要是落败,自己很有可能会丢了性命。 生死关头讲这些没用的东西,别人是不会觉得你光明磊落、讲江湖道义的,只会觉得你蠢。 唐宁才不愿意被人当作蠢蛋,所以能先出手,她当然要先出手。 青衣女子没想到她会突然动手,面上快速闪过一抹惊讶后,便剩下一片讥讽。 就算她猝不及防朝自己出手又怎么样? 实力差距摆在这,自己可是不惧她的。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不敢相信,那么多名门闺女都看不上眼的三郎,竟然会喜欢上你这么个粗鲁的女子。” 恐怖的阴怨之气从青衣女子身上冒出,化作一道道漆黑的锁链,向唐宁手脚四肢快速游去。 破风声从空中而来,澜依的蛇尾恍如以柄利刃,自上而下,利落斩断那一道道锁链。 黑色锁链不是实物,即使被它的蛇尾砍断,一眨眼,便又重新连接在一起。 去势不减,明摆着不捆住唐宁不罢休! 一人一鬼之间相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