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蜡烛的时候,唐宁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动作一顿,手没立马收回,仍旧停留在铜烛台上面。 手腕一动,握住铜烛台直接往上提。 “咕咕咕?” 看到纹丝未动的铜烛台,玺悠一脸狐疑的望向唐宁。 没道理啊。 主人只是体内经脉暂时不能吸收、储存灵力而已,不代表她没有力气啊。 这烛台看着也不重,怎么就提不起来呢? 精光在唐宁眼中闪烁,这烛台有问题。 怪不得她总觉得怪怪的,原来问题在这里! 屋内所有的烛台都是摆放在角落或者桌子旁,唯独眼前这一个定定立在屋子正中央,一如门就能看的一清二楚。 许是因为太过显眼的原因,所以她也好,玺悠也好,潜意识的都没想过这个烛台有问题。 利用人的自大心理,直接把最应该隐藏起来的东西摆放在明显的地方。 不得不说屋内的物品以及这些安排,不断刷新唐宁对宅邸主人的认知。 上下拔不动,那就试试左右。 用力推了推,还是不行。 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扭动旋转。 往左,不动。 往右轻轻一扭,唐宁双眼立马亮了起来。 不过她没马上转动,立马起身,往房门走去。 拉开一条小缝,看向黑乎乎的小路。盯了好一会,确认暂时没人或鬼往这来之后才把门关上。 站在烛台旁,唐宁激动的搓了搓手,然后直接握住它往右扭动。 “咔~” “咔咔~” 齿轮转动的声音清晰传出。 随着烛台继续转动,摆放在另一边的檀木书桌也开始移动。 借着油灯昏暗的灯光,一个黝黑的入口呈现在唐宁的眼前。 与这入口一同出现的,还有血腥味。 红蜡烛上所携带的血腥味,与这入口打所带来的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来到入口边上,一条向下不知通往何处的阶梯映入眼帘。 唐宁没有思考太久,黑色短匕已经被她握在手中。 深吸一口气,提步走了下去。 随着她一步步深入,血腥味越来越重。 到最后,就像是整个人浸泡在血池之中。每一口呼吸,都带着浓稠血气。 口腔里的舌头轻动,咽了咽唾沫,唐宁甚至觉得嘴里满是铁锈味。 “咕咕咕。” 肩上的玺悠发出叫喊,提醒她已经走到阶梯尽头。 借着油灯发出的微弱光芒,唐宁看到一池轻微晃动的液体。 暗沉的颜色,扑面而来的腥甜气息,答案瞬间浮现在脑海中。 血池! 眼前的血池,与当初发现澜依的血池相比足足大上几倍。 如果池中液体全是血液,要杀多少人才能把这池子填满? 这个念头刚在心间涌出,唐宁立马打了个寒颤。 有些东西不能去细想,因为越想,越是觉得可怕。 唐宁提着油灯,小心沿着这间地下石室旁边走动起来。 宅邸主人建这么一座密室,肯定不只是拿来放一个血池那么简单。 这里头,应该有比血池更有价值的东西。 随着她一步步查看前行,一个由泥土烧制而成的陶瓷大桶出现在眼前。 大小样式,与古时候的浴桶极为相像。 只是上面盖着大大的盖子,严丝合缝,完全看不到里面放置的物品。 “如果是活人,想要一个人把这个盖子拿起根本就不可能。” 这陶瓷大桶高有一米多,直径也有一米,上面的盖子也是陶瓷炼制的。 光是它自身的重量,就不是普通的木盖子所能比拟的。 即使是一名成年男子想要在不打碎的情况下,将它完提起都是不可能的。 因此唐宁很肯定,这陶瓷大桶百分百由人所使用。 “澜依,帮个忙。” 手指碰了碰腕上的澜依,自己拿不起来,并不意味着她没有办法把这盖子揭开。 一条粗壮的黑蛇顿时出现在石室之中,细尖的蛇尾缠住瓷盖上方的小柄。 “呲~” “呲~” 摩擦声响起之后,盖子一点点被澜依提起。 担心里面盛放着什么危险物品,它没有一下将这盖子完全揭开。 而是小心翼翼,缓缓向上提起。 澜依掀开的刹那,唐宁立马凑了过去。 借着手中的油灯,看清了里面装着的东西。 刺鼻的气味传来,让她马上用手捂住口鼻,同时开口说道:“放下来,快放下来。” “咔~” 陶瓷盖再次严丝合缝的盖上,轻微的碰撞声在屋内扬起阵阵回音。 “呼~” 直到陶瓷盖上好一会,唐宁才把捂住口鼻的手放了,才敢正常呼吸。 望向陶瓷大桶的眼中有着明显的忌惮,那里面所盛放着的不是别的物品,而是一大桶水银。 怪不得要用陶瓷盖子严严实实的盖上,因为这东西有剧毒、容易挥发。 至于用途,想到石室上面的人皮灯笼,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哪些人皮,都是用水银浇筑到体内脱下来的吧? 想起自己曾经看到过的九只红衣女鬼,面容无一不是姣好的。说明浇灌水印的开口,很有可能开在脖子以下。 “心还真是够狠的。” 如果浇灌口开在头部,那被浇灌水银的人一定会很快死去。 但如果开口开在在脖子以下,唐宁估计直到皮肤被完整扒落,人都还不一定死去! 看着自己的皮肤一点点离开身体,同时还要承受无尽的痛苦,是个人恐怕都会心生哀怨。 在那种时候,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 继续往前走去,一个贴着石室墙壁放置的书架出现在了眼前。 同上面的房子一样,书架上放着的也不是书籍,而是一堆瓶瓶罐罐。 唐宁小心拿下其中一瓶,轻轻拔起塞子,一股阴气立即从中喷涌而出。 手轻轻晃动,液体流动、撞击的声音明显传出。 拿出一块干净的白手帕抹了抹瓶口,淡绿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