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人亦或是鬼物、精怪,都会有那么一种感觉。 受到伤害时,往往只感觉到短暂的疼痛,等到攻击停下后,疼痛才会如火山一般,喷发出来。 尤其是利刃刺进自己身体中再缓缓拔出,那疼痛,仿佛像是在用钝刀割着伤口,不知什么时候才到头! 白伶能在铁葫芦中忍受烈火灼烧几十年没有自我消散,心性必然坚毅。 这点疼痛,与几十年的烈火灼烧比起来,还算不得什么。 身子下滑,任由赤色长剑将自己肩膀割开,黑色利刃出现在他手中。 此处已经被尸煞之气笼罩,不把眼前的黑衣男子解决掉,无论跑到哪里,对方都会轻而易举的跟上自己。 那他又何苦做这无用功? 手挽着剑花,对准魏允,直劈而下! 黑色长剑明明是由阴怨之气凝结而成,在与魏允的赤色长剑相交的刹那,却发出了类似金属撞击的声音。 “噌~” 刹那间,两人便交起手来。 魏允的剑招去势凌厉,饱含杀意,恍若战场上大杀四方的将军,一招一式,皆是为了杀敌夺命! 而白伶的招式,更像是具有观赏性的剑舞,一举一动,都带着美感。 虽是好看,却也少了几分威势。 两者相对,几招过后,孰高孰低便可立见分晓。 白伶深知自己不敌魏允,却丝毫没有退意。 这种时候,即使不敌,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砰!” 魏允闪身来到白伶的面前,抬腿,一记飞踢落在他的脸上。 瞬间飞出,砸在旁边的宿舍门上。 发出的碰撞声将躲在烂掉的宿舍门后的林浩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 第一次,他看到鬼魂如人一样,会被踢飞! 看着凹进去的合金门板,突然觉得自己今晚所受到的伤与这比起来,都是小意思。 魏允向来没有给人留余地的习惯。 在他看来,饶过对手,就是在给自己留下隐患。 所以,放虎归山的事,他是不会做的。 身形一动,紧随而下。 在白伶未能起身的时候,便已来到他的面前。 赤色的长剑化作一道长虹,对着白伶的眉心。 这一次,定要他魂飞魄散! 白伶看着向自己飞速袭来的长剑,眼中一片淡定,面上不见任何慌色。 “封印被破,唐擎澈会不会来我不知道,但唐刑必然会到。明知他们会来,你觉得,我会没有别的后手吗?” 白伶看着魏允,不慌不忙的开口。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厉光从眼中闪过,燃烧自身的魂力,强行挣脱尸煞之气的压制,躲过刺来的长剑! 顿时化作一团烟雾,飞身到八卦水池的上方。 两手一抖,黑色的水袖再次成型,看了魏允与唐刑一眼,薄唇一张,竟是唱起了曲儿。 曲调一起,飘荡在校园中的孤魂怨鬼仿佛受到了召唤,一个个,都往这边赶来。 与他们一同赶赴而来的,还有那弥漫在空气的阴怨之气。 白色的身影在八卦水池上方舞动,水袖不时扬起、落下。 耳边似乎还有锣鼓声,配上那婉转的曲声,恍恍惚惚,一时竟让人觉得身在戏园之中。 “快阻止他!” 刑老祖在白伶开嗓的那一刻,便知道情况不妙,他能清晰的察觉到阴怨之气正向这栋宿舍楼中涌来! 就像在给一个气球打气,若是超出自身的承受力,气球就会爆掉。 同样的,若是这方空间无法承受如此浓郁的阴怨之气,便会有可怕的后果发生。 想到这,刑老祖立马有了动作,就怕慢上半分会有不可挽回的事发生、 黑色长弓再现,利箭一支支从他手中射出,对着八卦水池上方的白色身影飞驰而去! 魏允眉头皱起,他生前不是玄门中人,进入墓地之后几乎都处于沉睡的状态,许多东西,远不如刑老来的清楚。 不过,能让刑老神色骤变,他也知道不能再放任白伶这般唱下去。 握着手中的赤色长剑,直冲而去。 白伶仿佛没有看到他们的举动一般,口中的曲儿没有一丝颤音,稳稳当当,该高的高,该低的低,不为所动。 黑色利箭飞到一半,便被召来的鬼魂挡住。 就像不惧死亡的死士,义无反顾的挡在白伶前面,用身体挡住袭来的攻击! 一个,两个,三个...... 利箭每穿透一只鬼魂,去势就会弱上一分。 若三只鬼魂无法将其拦下,那便有十只鬼魂将其挡住,直到把那利箭威势磨尽! 同样的,魏允碰到了类似的状况。 一只只鬼魂不要命了一般出现他面前,即使他毫不心慈手软的挥动手中的利刃将其砍杀。 下一秒,仍会有更多的鬼魂冒出,堵住自己的去路! “该死的!” 看着不断涌来的鬼魂,魏允早已将赤色长剑收起,尸煞之气化作一柄柄夺命的弯刀,收割者众多鬼魂的生命! 刑老祖看到这一幕,眼中的忧色更甚。 因为一心想阻止白伶继续唱下去,他忘了一件事。 疾驰而去的利箭将拦路的鬼魂击杀,他们身上的魂力以及阴气便会倾泻而出,充斥于这方空间之内。 本以为是阻拦对方的举动,实际上,却是在帮助他更快达成目的。 “错了,错了,不能再击杀这些鬼魂了!” 刑老祖看着远远不断涌来的鬼魂,心中忍不住大骂唐老爷子。 这老小子,戟空都到好一会了,他怎么还没到。 就算自己是鬼魂,也没办法一下就将如此之多的阴怨之气吸入体内。 要想快速将这些阴怨之气以及魂力驱散,还是得擎澈这道门天师来才行。 唐宁看到这一幕,眼睛一抽,脚尖踢了踢地上的澜伊,顺手把玺悠往那扔去:“你们平时不是老喊着肚子饿吗?现在可以放开肚子去吃个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