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允的拒绝并没有让唐宁动气,人家从来没说过是来帮忙的,出手是仁义,不出手也无可厚非。 双腿打开,腰微微下沉,一点点把绳子往上拽。 早知道要干苦力活,当时自己就应该把符纸贴手上的。 这会让她再松手贴符纸显然是不切实际的,只能先用力拉上来吧。 越往上拉,唐宁觉得绳子的另一端好像越来越重,攥着绳子的手已经发红,呼吸也加重了一些。 脚撑着井边,借力可以让她拽得更轻松一点。 魏允见她开始喘粗气,大手一覆搭在她手上,往上一拽,木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提起。 唐宁看着交叠在一起的双手,注意到魏允的手没有碰到绳子一丝一毫,顿时悟了。 一拽之后魏允直接松手,唐宁赶紧一脚踩住绳子,阻止好不容易提上来的木桶再次往下沉去。 身子慢慢探向进口,不出所料,木桶里正坐着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面色苍白,双目紧闭,即使这样,双手仍然紧紧地抓着绳子不放开。 身上湿漉漉的,显然刚才那一下让她泡进了水里。 因为阴气侵袭,寒冷让她的睫毛不住颤动,同时也在证明她还有一丝气息。 唐宁皱着眉头,当即就要把小女孩从桶里拉出来。 在要触碰到小女孩的那一刹那,异变突生。 阴气仿佛被人操纵一般,缠上了她的手臂,遏制住她要拉人的动作。 往井下看去,黑魆魆的,什么也看不清,自然无法弄明白底下是什么东西在作祟。 一张符纸贴到自己腕上,双指并拢,嘴中念念有词:“散!” 缠绕在手臂上的阴气被驱散开。 见此情形,唐宁立马把手往前探去。 指尖不过往前移了十厘米左右,腕上的符纸就好像经历了许多年的风雨一般,顿时裂成一块碎片。 阴气如附骨之疽,再次攀上她的手臂,彻骨的冰寒随之传来。 一丝微不可闻的崩裂声响起,靠在井沿的麻绳正一点点断开。 “不是吧?” 唐宁心中哀嚎一声,早不断晚不断,人就在眼前的时候它竟然开始出问题。 现在只能硬着头皮,把小女孩拉上来了。 手强顶着阴气的阻拦往前伸去,阴气侵袭,白嫩的手臂顷刻间变得乌黑。 终于触碰到小女孩的手臂,唐宁不敢迟疑,先把人抓在手里才最安心。 平时一个简单的动作现在做起来极为吃力,指节因为寒冷已经变得有些僵硬。 寒冷让触感出现些许偏差,她觉得自己抓住的不是小女孩,而是一块冰块。 在用力把人往上提的时候,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把小女孩往下拽,而且力道很大。 眼看小女孩一点点从自己手中滑落,唐宁连忙用双手抓住。 底下的东西好似对她这个行为很是不满,阴气鼓动,缠上了她的腰间。 要她与小女孩一同往井中拖去。 “滚!” 一声怒斥从唐宁口中喝出,三昧真火漂浮在唐宁与小女孩周围,将缠绕着的阴气稍稍逼散开。 “噗通”一声,麻绳彻底断开,木桶径直向下摔去。 起初唐宁还在庆幸自己把人拉住了,不过眨眼就笑不出来了。 木桶溅起的水花违背了常理,黑色的井水竟然溅到了井口,甚至飘出井外,将两人身边的三昧真火通通熄灭。 黑色的积水有几滴落在唐宁的手臂上,寒冷再次加深,她觉得自己的手要没知觉了。 身子已经往井中倾斜了大半个身子,不会连自己也要摔进去吧? 腰,被一只大手揽住,小女孩的手臂也被另一只手握住,尸气夹杂着煞气喷薄而出。 方才还很嚣张的阴气如同碰到了克星一般,连忙往井中缩去。 “这么点阴气,你就招架不住了?” 魏允揽着人往后退,小女孩也被他拉了上来。 嘴里的话,仍是一如既往地毒舌:“你莫不是真的想去陪下面那位?” “怎么可能?” 就这么一两句话,唐宁是不可能因此生气的。 而且,他也就是嘴上说说,出手帮自己的时候可是没有一点含糊。 就这一点,比那些光说不做的人好太多了。 “底下的东西肯定没有你好看,美男子我不陪,去陪那乱七八糟的东西干嘛?”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如果把魏允大爷哄好,能多出手几次,她是不会吝啬这点口水的! “所以,我在你眼里也就只是好看而已。” 你在我眼里当然不可能只是好看而已,相当于潜在的重大病毒,搞不好那天突然就爆发,还是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的那种。 当然,这话唐宁只在心里小声吐槽,不敢说出口。 “怎么会?” 趁着底下的阴气、怨气被魏允的尸气压着,唐宁没有立即驱散手上的阴气,两张符纸往手背一贴,抬起落在一旁的厚石板重新压在古井上。 在石板放下去的瞬间,一声凄厉的“不”字传到两人耳中。 唐宁拍了拍石板:“乖,好好待在下面,不要出来闹事。” 转身看到魏允像拎着小动物一眼拎着小女孩的脖子,唐宁赶紧走过去接过来:“这样的小事,就不麻烦大佬了。” 再这么拎一会,她担心小女孩没在井中被困死,反倒被他掐死。 许是因为魏允方才那一下,周围的雾气慢慢消退,张强和老太太两人的身影重新出现。 老太太一眼注意到唐宁手中抱着的女孩,连忙走过去:“欢欢,欢欢!” 接连两声,注意到孩子没有一点反应,又看到她惨白的面孔。 老太太心下一慌,竟直直的往地上坐去,还好张强眼疾手快,把人拉住了。 “人还活着,估计是在井里冻了一晚着了凉晕过去了。” 唐宁没想到自己稍微慢一点说出口,老太太就想到那么多:“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