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晨觉得自己不对劲。 很不对劲。 相比之下,邢克垒好像更不对劲。 除了每天的训练和节目拍摄内容之外,按道理来说他们不会有什么见面机会,刚开始来的时候也是这样。但是,节目过半,最近无论是在食堂吃饭,还是在晚上散心,更或者是她洗完澡从浴室出来,都能看见穿着不同衣服,干着不同事情的邢克垒。 他会主动跟自己打招呼,然后开始一些很奇怪的话题。甚至在那天大晚上偶遇,他挠了挠头,半天问出一句“你饿不饿”。 “额……”如果没有记错,现在是晚上十点多,“不饿。” 她们做演员的,特别是像她这样站在高处的资深女演员,身材管理都是实打实的好。晚餐克制,看一眼菜都能准确估计卡路里并且合理膳食。 而且绝对不吃夜宵。 但这似乎不是重点,而是最近,邢克垒似乎在她面前出现的太过频繁了。 “你们最近——有经常看见邢队吗?” 他们节目也才12期,不可能真的把他们训到喘不过气。那天关晨和同寝的小女孩一起吃午饭,装作不经意地随口打探。 “没啊。”边上的小女孩真的没看出来,可能也是关晨的语气太过自然,“我们除了训练,哪能见到魔鬼邢队啊。” 是啊,哪能见到魔鬼邢队呢? 关晨吃了一口白米饭,碳水的快乐和那咀嚼到最后剩下的一丝丝甜味,还有伴随着吞咽,一闪而过的某人的身影。 他跟队员一起吃饭的,如果撇开中间的距离和人之外,可以勉强算作面对面。而好巧不巧,他们的眼神在空中相撞。 隔得太远,远到关晨都有些恍惚,他是不是在看自己。 “关姐姐?” 关晨收回视线,落到对面的女孩身上。 比起上一个世界,布局、谋划,胆战心惊,这个彻彻底底的度假世界没有任务,关晨也乐得轻松自在。 过往将近三十年的时光,不论是读书还是大学毕业之后正式工作,她都是自由的。 自由地决定想做什么不做什么,想去哪里旅游,还是待在家里几天不出门。一进剧组闭关三个月,还是一录节目失联21天。父母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来,除了常年不着家的哥哥嫂子和她可爱的小侄子,以及那几个她的好朋友,她在这个世界上也确实没有什么牵挂。 她好像不需要跟谁交代什么。 但是现在—— “关姐姐,我们过两天就走了。” 她撑着下巴,餐盘里的食物也都吃的差不多了。 在这里一个月不到,也没吃过什么苦的小女孩受累了晒黑了,天天就恨不得赶紧逃跑。 “真好,再也不用被摔被虐被扔进泥潭了。” 已然是庆祝的氛围,但关晨不知怎么的,居然对这里有了一丝留恋。 第一次,她录完节目不想离开。 她不是个扭捏纠结的性格,察觉了不对劲,就回去弄明白为什么不对劲。 在邢克垒当晚不知道第多少次出现在在宿舍楼下看星星的关晨面前,她看着坐在身边的男人。 手心里是他塞进来的一罐果汁,空气中淡淡的青草味被他身上清爽的沐浴乳的味道掩盖,耳畔的声音,不是平日里严格到严苛的魔鬼邢队,而是邢克垒。 她好像明白了。 拉开易拉罐拉环,关晨仰头,喝了一口果汁。 今天是桃子。 很甜,但很开心,就想心口那样。 “你们——明天晚上就要走了吧。” 明天安排的是结业仪式,晚上的欢送会结束之后,这七个祖宗就可以被供着送出训练基地了。 这也就代表,从那以后,他只能看着屏幕里的关晨,遥不可及。 “嗯,要回去了。” 关晨像是没听出来邢克垒语气里的不舍,还是仰头看着星空。 “这次回去,休息一两个星期就要进组了。”她估算着,有些犹豫,“大概——两三个月吧,要在组里待着。” 她转头看向邢克垒,笑眯眯地说:“那部戏是女警,多亏你这几天训我,怎么的我也能稍微专业那么一点点。” 关晨用手指比了一个“一点点”的手势,满是俏皮和灵动。 “两三个月啊。”邢克垒干巴巴地笑了几声,“那挺久的。” “是挺久的。” 关晨的语气在一瞬间冷淡了下来,好像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