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盖了过去零星几点还未消退的痕迹。 至此，他们所有人想要做的，就都做完了。 云之勾了勾唇。 之后——放任事态发展吧。等到时机成熟，一切也就该结束了。 自那天起，云之就专心于云家的产业，她跟乔楚生的感情十分稳定，乔楚生没有再去过舞厅之类的任何地方，现在进云家，就好像回自己家一样自然。 这期间，云之的表亲，路垚的老家，他的父亲希望他回去从政，让他的姐姐路淼来带他走。路家看不上白家是□□，也看不上乔楚生这个混混出身、小小巡捕房探长，甚至觉得云之从商有损门楣，闹了好大一通。 云之能帮到的，不过是稳住路淼，索性没做什么偏激的事，也没有带兵抢人的闹剧，总算最后，也算认同路垚留在上海了。 “姐姐。” “表少爷来了，刚沏好的茶和热腾腾的翡翠饴您快尝尝。” “谢谢孙姨。” 路垚还是老样子，云之宠溺地笑着，问：“昨个楚生还跟我说，你们今天能结案。跑到我这讨吃的，看来是结了。” “结了。” 路垚咬了一口翡翠饴，对于孙姨的手艺仍是赞不绝口。不过他眼神飞快地从云之身上略过，目光十分复杂。 他在那次云之扇了白幼宁一巴掌之后，才知道当初自己表姐被绑架这事。白幼宁从那之后也是愧疚自责，确确实实有了不少的改变。 但是后来她们的母校圣玛利亚女中案子当中，一个叫茜苗子的小女孩家里开的，正是云之最爱广顾唱片店。她跟自己一对一聊天的时候，听路垚提到云之，无意中一句“我认识云之姐姐，她还喜不喜欢唱片和当初那个大哥哥”，让路垚不免留了心。 本来，路垚以为是孩子太小不懂事，但是后来—— 谢臻一年有期徒刑，童丽无罪逃脱，茜苗子也被人保了下来。 不仅如此，今天他去找诺曼对峙，却没想到自己的检举信刚刚反馈，诺曼就收到英国议院的通传和初步审判，现在遣送回国，据传言，有一位贵族要求严厉处理诺曼，已被允许。 那名贵族叫坎贝尔。 林姜、童丽、邹静、许恒—— 和云之。 一切突然就清晰了，一个不敢猜测，却好像就是事实的答案出现在路垚心中。 “垚垚。” 对面的女人还是那样温柔的笑容，叫他清切熟悉。 “我告诉过你，这个世界，这个时代，要学会保护自己。” 这是云之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告诉他的。 “你和幼宁身处光明之中，就好好灿烂辉煌下去。黑暗里，有我跟楚生就够了。” 他最终还是没问出口任何质问自己姐姐的问题，装傻充楞地吃完了整整一盘翡翠饴，有些涨肚子。 之后，云之和乔楚生办了婚礼。第二天四人见面，云之颈间的红痕明显，眉眼之间，都是成为女人的娇嫩。 他们都还在上海，至少在他们的范围内，这个地方不会乱。 云之是乔楚生一辈子的娇小姐，乔楚生是云之一辈子的四爷。 民国的爱情，十有九悲。幸好，我们得以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