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悸，心脏骤停，没有中毒痕迹，没有外伤，体内没有什么异常，就是胃液中有残留的酒精。 乔楚生又把许恒和邹静喊了过来，这次是两人一起审。 还有林姜和童丽。 他想看看四个人之间的关系。 人或许可以撒谎，但是人与人之间的那种一瞬间流露出来的目光和熟稔，是隐藏不了的。 乔楚生不动声色地打量四个人的状态，却发现，被自己无比怀疑的他们，好像并没有什么掩饰， 童丽和林姜相熟，两人笑谈着最近百货商店，是不是上了什么新鲜玩意。许恒和邹静关系匪浅，两人含情脉脉，切切耳语。 不过他们两两之间好像并不认识，打招呼的时候很陌生，不过是因为有云之这个纽带，才礼貌问候。 邹静倒是在看到林姜时，多瞧了一眼。 后来，她告诉乔楚生，那是因为林姜眼熟，似乎是自己姐姐的医生。因为是曾经在学校有过一面之缘的学姐，所以有些印象。 “你跟之之，很熟？” 乔楚生突然开口，邹静一愣。 “当然。” “乔探长。” 邹静的笑容严肃且认真，她看着乔楚生，全然没有半分退怯。 “我跟之之的关系，您大可放心。” 乔楚生死死盯着邹静，目光锐利可怖。邹静却没有丝毫退意，反盯着乔楚生。 这倒有趣。 “乔探长。”邹静格外冷静，反问，“或许说比起我们，您觉得，您真的了解之之吗？” 一种不祥的预感，乔楚生听见邹静问自己，如果云之并不像他认识的那样，他该如何。 “我相信自己看到。”乔楚生轻抿嘴唇。 他也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不过—— 还是会很在意。 “我杀过人。” “我那是——回不来罢了。” 是谁？ 还有，为什么？ “乔探长，乔四爷。”邹静轻轻点着桌面，“您是之之的选择，作为朋友，我们接受” 乔楚生怀着满腹疑问，目送邹静离开。门口，许恒正等着邹静出来。二人携手离去，恩爱羡煞旁人。 乔楚生站在那里，直到二人的车消失在视野内，才收回满是思索的视线。 云岫。 云之。 他眼中寒光闪过，突然意识到，那个被自己忽略的巧合。 许大少爷失踪，本来应该回国的云之却再次去往海外。直到许家二少爷上位，许恒完全掌权没多久，云之回国。 而许恒和云之，和邹静，和童丽，以及学姐林姜。 他总觉得巧合，但是如果一切都太过巧合的话，往往就不是巧合了吧。 乔楚生盯着邹颖的尸检报告，思绪混乱，和法医附上的所有证明和推测，陷入沉思。 照老爷子的说法，邹颖是一个身体健康的人。这样的人，真的会突然这样自然死亡吗？ “查到了。” 白幼宁和路垚一起走进乔楚生的办公室，手上拿着一个档案袋。 “邹颖那个女人当初跟我爹闹掰，就是因为要去做大烟生意。那些不干净的勾当，不能碰的玩意，她自己也沾上了。” 白幼宁的语气里满是对邹颖的厌恶，陈述着这样的事实。 “还有，邹颖在事发当天有应酬，大量酗酒，所以会有酒精残留。“路垚拿过乔楚生桌上的尸检报告，”对上了，酗酒，大烟，不难造成心脏梗死。“ “还有一点，应酬当晚，邹颖他们吃了黍米、鲫鱼，另一道菜里有甘草，酒是白酒，至于餐后甜点，则是南方早熟的蜜糖甜柿子。” 白幼宁如数家珍地报着菜名，乔楚生却没听出什么不妥。路垚一看乔楚生就是不知道，跟他解释。 “白酒和柿子，少吃心闷，多吃致死。鲫鱼和甘草更是大忌，一起吃了之后容易引起过敏和中毒。本来吃得少或者及时服用一些其他的食物，这样的相克也能缓解。但是当初家里就她一个，还那么多样，不死都难。“ 这一切巧合的可怕，也合理得可怕。乔楚生头疼欲裂，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鸦片麻痹，酒精中毒，食物相克，突发心梗，无人在旁救治不及时死亡。 “确定吗？” 睁眼，乔楚生十分认真地盯着路垚，问他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