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欣然搭手上去,落步下轿。 旁边的喜婆有意提醒萧若风应该先踢下轿门再让新娘子下来,可一转眼东方既白都已经出轿子了,再叫人坐回去重来也不是个事。 雷梦杀是娶过亲的人,见着这一幕哈哈一笑,“若风,你这是妥妥要惧内了。” 萧若风并不在意,“毕竟是师门传统。” 顾剑门意味深长地扫了雷梦杀一眼,“我怎么不知道师父教了这个?” 洛轩微笑着说:“全凭二师兄以身示范。” 雷梦杀:…… “我才没有!我跟你们说我……” “雷梦杀。”敞开的王府大门里走出来一个穿着红衣的年轻妇人,手里还牵着一个扎了俩小揪揪的女童,视线就像利刃似的扫向他这边,“拉拉扯扯地干什么,别耽误若风成亲的吉时。” 灼墨多言瞬间哑口不言。 萧若风笑了笑,牵着东方既白的手穿过人群分开的路,迈过门槛,身后,对被传闻家徒四壁的琅琊王府好奇不已的众人紧跟着新人的步伐进了王府,进门以后顿时倒抽一口气。 之前还处处深坑泥潭的王府不知用什么方法引来了流水,水面上飘着一艘艘挂着红绸的画舫,一眼望去,仿佛看不到尽头似的。 洛轩啧啧一声:“怪不得前几天未名湖上的冰化了之后我约人去游湖却被告知一艘画舫都没有,敢情全被若风买下了。” 萧若风轻咳一声:“只是暂时租借,婚宴结束后就还回去了。” 一艘龙凤呈祥的小船从一众画舫中徐徐驶出,萧若风牵着东方既白的手登船,船身不大,站了一对新人后便只能站下一个船夫了。 小船载着新人远去,有些人还在晃神,以雷梦杀为首的公子们已经纷纷运起轻功凌波踏浪紧随而去,不会武功的人见状连忙在暮初和王府侍卫的指引下逐一登上靠岸的画舫,生怕去得晚了看不到里头的婚礼。 因风皱面的碧波上,东方既白往萧若风身上一靠,“你不会一下子把老底都掏光了吧?” 萧若风笑着道:“怎么会,父皇因着洪都地动的事不光填了我掏的账,还赏了许多给我,叮嘱我把婚事办体面。兄长和嫂嫂私下也分头给了我五万两,怕我亏待你。” 全赖之前那些琅琊王府家徒四壁的谣言,连他的亲哥亲嫂子都觉得他随时要喝西北风。 东方既白弯了弯唇,一想那场面就有些忍俊不禁,“那今天之后他们不会这么认为了。” “反正银子我都花掉了,他们后悔想找我拿回来也没了。”萧若风无辜地摊了摊手。 小船靠岸,前面就是王府正厅,萧若瑾和景玉王妃已经到了,除了礼部主持婚仪的礼官外还有不曾见过面的皇室宗亲。新人入场,正厅内里所有喝茶说话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目光齐刷刷朝携手进门的一对壁人望去。 他们中大部分是第一次见东方既白,看见的第一眼便无一例外是惊艳,萧若风娶的这位王妃容色也太过出挑了,整个天启城都找不出能把她比下去的,过后细细品味,凤冠霞帔嫁衣如火的女子有种明艳张扬的贵气和大家风范,不知情的人会以为她是天启某世家的贵女。 正厅里的人在打量东方既白的时候,东方既白眼观鼻鼻观心,视若无睹,除了景玉王夫妇其他一概不识,左右今天她不是来认亲的,而是来成亲的。 身后,雷梦杀等人飞身落地,大批观礼的宾客也一一从靠岸的画舫上下来,边走边感叹九殿下的大手笔,这场绝无仅有的婚礼,怕是要在天启城流传几十年了。 宾客中不少女子看着雍容绝艳的东方既白羡慕不已,哪怕在心里反反复复用以色侍人来给自己洗脑也压不住懊丧的情绪,她们此刻不得不承认,和东方既白相比她们差得太多了。 礼部尚书一家也在宾客之列,苏晴看到被萧若风由始至终牵着的东方既白,心里的嫉妒险些摆到了脸上。 东方既白从诸多围绕着她的视线中分辨出一道善意的目光,她略一抬眸循着方向望去,见是景玉王妃便冲她轻轻一眨眼,后者以帕掩唇,微微一笑,和旁边的萧若瑾轻声说了几句。 萧若瑾听后也朝她这边看过来,客气疏离地颔了颔首。 他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时至今日,他恍然发觉自己的弟弟好像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喜爱这位弟妹,这种超出预期的感觉让他产生了将来事情会脱离掌控的预感。 再则,他和在场的很多人一样,觉得东方既白太过耀眼,更可怕的是这样耀眼的女子是属于他弟弟的,属于足智谋略远胜于他的弟弟。 萧若瑾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已然恢复一片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