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先去洗衣房里把衣服拿回来,可是……可是却再也没回来了,然后我酒店调了监控,是往这个方向来的,所以我才打给了你们……” 她的泪滴了下来,一颗一颗,在手电的照射下像珍珠般闪耀,却又脆弱。 “这位是?”,在其他人都默言的情况下,顾允真开口了,因为他要搞清楚是敌是友,才能知道是否要继续带下去。 他看向蓝恣华,希望后者给个解释--毕竟蓝恣华可是他们的大师兄,此刻涉及交涉的话,自然什么事都由他做主。 蓝恣华却只沉默着,李焕星也冷哼了声,而刚刚差点被吓趴的刘太茂更是厌恶地皱起了眉头,立刻撑了下动作,下到坡下站稳了,看也没看那个女人。 这是怎么回事? 顾允真心里打鼓,但也不好多问,可是这么不配合地话,还真是让人不愉快啊,连带着,顾允真也皱起了眉头--只不过却不是针对那个女人就是了。 所幸那个摔倒了的女人虽然看起来娇弱不堪,但明显做事却不拖沓。 即使顾允真也看出来她很不好意思,但她还是三言两语地向顾允真表达清楚了,“那个失踪的人是我的丈夫林柏青,我叫石原莉。我和我丈夫……是私奔才能在一起的,所以我们虽然相爱,也都非常想念从前——但因为他的师兄弟姐妹都在大城市,人多掩杂,他还可以经常回去偷偷地看望,可是,我就来自这里,里面那个村庄,我很想家人,却不敢回来——村子里面谁都认识谁……而柏青为了我能回家一趟,在我不知道以前已经来过这里一次了,但等他带我来这附近、打算带我回来这里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肯定惹恼了村里的人,所以这次才会被那样带走” 石原莉跪爬起来,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看着蓝恣华,“求你了,也让我一起去找” “你可以自己去”,蓝恣华沉默了一会说道,就要转侧身下坡了。 “可是就算我找到了也带不走他啊”,石原莉掩面哭泣,很是无助。 已经下到坡下的蓝恣华顿了一下,却什么话都没说仍是往前走了。 但石原莉知道,这是允许她跟在后面的意思,所以她立刻手忙脚乱地跟了上去,只不敢多说一句话——因为的确是她,带走了他们最爱的人,还让他沦落到今天这样的危险里。 顾允真在前面带路,他看到水里有鱼后,就把他们带下两座山中坳连接的谷地,然后再爬上去另一座山的山腰。 其实他刚刚听到那个叫石原莉的女人是这里的人,自然会说这里的话,那说来他也可以不用继续了,毕竟他是真的不太想进去。 只是他毕竟也是支书,所以还是负责任点好,免得出什么差错。 摇了摇头,顾允真爬上了一个有些陡峭的坡,这里的缓坡但是比较宽了,斜斜一条路可容三四个人并走,只是上到山腰的小道却又狭窄起来了,再加上这密林的树都是十几二十米高的,潮湿闷烦,让人不由得瑟缩起来。 预料中上坡后的第一户人家,虽然木屋仍在,但晃着手电看过去的时候,他们却看到那木屋却破了大门,蜘蛛网乱覆的场景,黑洞洞地直教人害怕。 顾允真的眉头皱了起来,只撇开视线——那个房子的黑暗深处有种令他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们继续走吧”,他说了一句,摇了摇头,转身就朝前面走去。 说实话,他现在对于那个失踪男人和身后这群人的关注完全没有,可怜归可怜,可是人的情绪很大程度是难以控制的,除非那个人心性很强——可惜那种东西他却并不曾拥有,所以他只是感到心慌。 其实他不应该这么怕的,毕竟他几乎是在这个村子里唯一能受到礼遇的人了,只是那礼遇的得来却不容易——那时候他跟着警察进来的时候,也没干什么,只是在被捅了好几刀送去医院的时候,他却对所有人“隐瞒”了这件事(地方小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的)。 他本来只是觉得没必要计较,虽然生气,可跟这种“没头脑”的“原始人”计较,讲道理又讲不通,而且说不定到时候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们都会摸到他的床边报复——所以这才选择隐瞒,但没想到却是那个看似懦弱选择,让他成为了难得能在这个村子受到礼遇的第一人。 不过那次的捅刀真的有些吓到了顾允真,是以,即使明知道他们不会再对他怎么样的,可是他也还是很怕。 顾允真带着他们继续往前走,可惜他本来打算两天要走完的--原以为第一户人家可以让他们今夜休息一下,明天再继续,可是没想到他们估计是越搬越进去深山了,走了好一会也没再看见个人影,而顾允真也已经气喘吁吁了。 只不过连最小的李焕星也没有喊停下,顾允真当然也不会说要停下,顶多在心里打算再往前要是还没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