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朱鬼柳从石头上跳了下来,身形顿时矮了很多。 她从树荫下的黑暗走出,要靠近那被捆绑得横七倒八的人时,那个幽幽转醒的白发老人和几乎裸体的女管家惊恐地目光射向了朱鬼柳,说着一口朱鬼柳听不懂的话,语音里却明显带着些恐惧和祈求。 看着他们凄惨狼狈的模样,朱鬼柳的心蓦地柔软了一下,突然多了些耐心。 “我是莫城警察,别担心”。 朱鬼柳掏出警徽,尽量温和地开口,“我不会伤害你们”。 不过朱鬼柳一面靠近的时候手里还是提着枪的,因为指不定这些人也是一些贼精干过伤天害理的商者,或者亡命之徒——不然怎么会惹上别人如此凶残的对待? 朱鬼柳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大意而丧命。 待走近的时候,他们大概是卸下防备了,朱鬼柳也看出他们身无旁物,便急冲过去叹了一下那倒伏在地的保镖的气息,幸好还有! 朱鬼柳心里庆幸,一边侧开目光,解开女管家和那白发老人的绳索,女管家被朱鬼柳解开绳索后揉了揉手腕,匆忙披上自己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急忙给那保镖止血。 白发老人则去解那年轻男子的束缚。 朱鬼柳顿了一下,然后站起来查看了下周围的地形,打了120的电话。 “……嗯,是,是我。我们这里一个头部严重龊伤,一个枪伤的重伤者,失血有些严重” “我们在莫城边界公路的……嗯,对了,你可以联系莫城七局的警力一起,他们有具体的坐标位置……” “什么?没有出警!” 朱鬼柳打去的那个医院就在警局对面,甚至有时他们都是一起出发到命案或者一些犯罪现场解救的,是以朱鬼柳跟他们医院的上下,甚至是前台都有些相熟。 所以朱鬼柳在听到医院说对面的警局今夜根本没有出警时大吃一惊。 拿下手机一看,确认消息的确已经发出去以后,朱鬼柳不禁皱眉,思忖过后,脑袋里不禁猛然冒出个想法——不会是警局里面出现内鬼,或者是又其他阴谋吧?怎么连警局里面都布置好了的样子? 思念至此,朱鬼柳就挂断电话。 然后她重新开了手机通讯设备想要打郭斯嘉的电话,却是没有信号地也还是只能拨打紧急电话,估计是刚刚碰撞的时候把卡弄歪了吧! 朱鬼柳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打了莫城七局的报警电话,想让接线员打给郭斯嘉,叫他查自己的发的特讯和坐标来接自己……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是鬼节太衰,电话竟久久没有接通。 朱鬼柳皱眉转身,一抬眼看到那女管家已经把自己的衣服又重新系了一下,极富气质脸上还有残留地耻辱的神情。 而那个高大的保镖被她枕在腿上,身上的枪伤和其他伤口让他的脸白得像纸一样。 白发老人捂着自己的脑袋,一言不发地坐在地上, 只剩那个年轻男子除了衣襟乱了一点,倒还是一副翩翩君子的华贵模样。 朱鬼柳瞟了一眼那年轻男子,不由得皱起眉头,她不喜欢这种任凭旁边的人受伤却无动于衷的人,且他现在还自己一个人矜矜地坐着,对手下连句安慰也没有! 要知道刚刚那个歹徒的一脚,可是真的能让那个保镖断子绝孙的,还有那个女管家,而且那个那么老的老人都遭了那么大的罪...... 朱鬼柳的心思全被那些人的行动引起的怒火充斥,现在又因为这种其他人不相干的情绪牵引。 一时间竟忘记了这是她第一次杀人,满心只想着在华国这样司法已经逐渐透明严惩化的情况下,怎么还会有这种恶劣的事情发生的原因。 飞速思索无果,朱鬼柳上前,平平地道了一句。 “呃,现在没有办法了,只能我们自己边走出去,边打电话救援了......抱歉,你们能走吗?”。 朱鬼柳语毕,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们,希望还是尽快走出去的好。 毕竟这里是深林,异象多变,又有伤患,朱鬼柳一个人实在无法保证他们的安全。 未曾想到,那个女管家倒是开口说了几句,可朱鬼柳根本就听不懂,也不知道是哪国的语言,是以一向面色平淡无常的脸上出现一秒呆滞。 然后那个白发老人试图用其他语言开口,朱鬼柳也是一脸茫然。 指望那个年轻男子开口也是不必,因为他根本就一动不动。 似乎他们当中唯一会国际通用语的人是那个保镖,只不过那个保镖意识昏沉,被推了推也没醒,也是没有办法。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