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帕子递给玉竹,“你照顾小姐,我去和少将军说。”这些年,小姐虽有时出格一些,但是这些日子却稳重得多,心里有数的。青荷换了言辞委婉地拦下了焦急的江鸿,又说了好些小姐无碍的话,江鸿方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针扎一样的痛感一阵一阵袭来,江梦一次次地睡去,又一次次疼醒,折腾了几个时辰,总算是熬过了最难受的时候,累得昏昏沉沉地睡了。 齐温言站在铁架高处,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侍卫等着自己发号施令。 整个地下兵营被烛火照得明亮万分,浩浩荡荡的私兵已经接受了长达两年的特殊训练,成立数支杀伤力非凡的死士战队。 齐温言清冷有力的声音,配合着杀气冲天的口号声,显得尤为壮观。 “二十三日后,就是你们展现实力的时候了,愿诸位竭尽所能,不负所望!” 夜深了,月色都格外黯淡。 轻声落地的任北辰站直了身子,关上了窗户,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一边在心里撇了撇嘴。 她明知道这么多人盯着自己,院子外面也就几个普普通通的值夜小厮而已,胆子真大。 任北辰瞥见几步之远的红木床上躺着小小的身影,手指轻轻点了点窗棱,弄了几声清脆的声响。 床上的人影一动未动,任北辰不禁有一丝诧异,这小丫头一向警觉地很,今日这是怎么了。 或许是白日里着实累了,毕竟中了算计。任北辰走近几步,捻起地上一盏烛灯,拿了火折子点燃了它。 忽闪忽闪的小火光映出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头发凌乱地铺散在床上,额前的几缕发丝湿透粘在脸颊上,柳叶弯眉不安地拧着,眼睛也好似用力地紧闭。 任北辰着实有些意外,可是江梦急促沉重的呼吸声昭示着她此刻的难受。 任北辰迟疑几秒,用手背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果真烫得很。 看来他是高估这个小丫头了,听木遥说凭江梦的武功底子两三个时辰就应好的差不多了才对。任北辰倒生出几分无奈,说到底江梦也就是个十四岁的姑娘,着实是这些日子她种种惊人的举动让他当真忽略了她的柔弱。 唉,任北辰叹了口气,来都来了。 抬手把她紧紧攥着的被子拿开,并没有像青荷和玉竹那般给她盖的严严实实,而是拉到齐胸部分,松松散散地盖着。 又抻出她的左臂,露出一寸洁白的腕子,任北辰侧身坐在床沿,右手轻抬,凝心静气,反手覆于江梦的腕心。一股轻缓的内力从沿着左臂主脉汇入江梦的心肺,源源不断,不急不缓,这股内力游走在江梦的气脉之中。 不一会儿,随着身上的汗浸透了她的底衣,江梦的呼吸声明显轻松许多,脸上的潮红虽未褪去,但是眉心稍稍舒展。 任北辰骨骼分明的手轻轻和聚一收,舒了口气,把江梦的胳膊塞回被子里,经过自己内力的辅助,这药性应是排的差不多了。 算了,以后有的是时间问她,让她好好睡吧。任北辰眨了眨眼,略带在心里揶揄自己,合着今天这翻窗的勾当就是为了当个大夫? 虽是这么想着,还是飞身跃出了窗外,还不忘反手一挥,帮江梦关上了窗户。 那盏微弱的小烛灯还在桌上执着地亮着,透过这点光去看,床上的身影已经明显比之前放松了许多。 任北辰正要脱下这一身夜行衣之时,木遥静静地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啥时候添了这癖好?”任北辰着实心虚,所以还真是被吓了一跳,瞄了木遥一眼立刻换上玩笑语气缓解一下这尴尬的氛围,“莫不是本世子身材太好,让你转了性子?” 木遥听着他这嬉皮笑脸的话,冷笑了一声,把一盆已经枯死的向阳花“啪”的一声甩在他的书桌上。 “哎呀,花死了就跟周伯说一声,让他换一盆。”任北辰轻描淡写掩盖自己的心虚。 “是啊,死得可惨了,”木遥语气是笑着的,但是脸上并没有笑,“它一定想不到自己可以喝到我熬了两个时辰的补药吧。” “哈哈哈哈你最近着实幽默,那个我困了先睡了啊!”任北辰拔腿就要往书房外面走。 可惜了,被木遥直接拽住,从旁边的桌子上抄起一个托盘,果然,又是一碗新鲜的。 唉。任北辰端起来一饮而尽,看着木遥那张黑了一般的脸色,着实无奈得很。 倒不是因为难不难喝的问题,而是这木遥最近给他的这些汤汤水水,喝完之后疲惫得很,虽然一觉醒来确实感觉身子舒服一些,但是他有好多事情等处理,这药力着实耽误事。 喝完放下药碗,刚要转身又被抓了手腕,木遥把着脉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