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梦暗自琢磨着,上下打量他,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怎么?见到本世子太激动了?”任北辰挑出一抹浅笑,伸手为自己斟了杯茶,“有事说事。” 江梦抿了抿嘴唇,看他一如平常的神态,再加上木遥也在府中,自己就别操这个心了。 “皇上下旨,让我哥辅佐你调查魏渊行商之事,你可知晓?” “嗯。”任北辰点头,“我请的旨。” “你请的?”江梦着实惊讶,不由得上前一步,“此事牵扯甚多,我哥不合适。” “你要我请皇上主审你的案子,我总得寻个由头吧。”任北辰放下茶杯,漫不经心地回答。 江梦愣了一下,大脑飞速旋转,迅速理清了缘由,心中轻叹一声,都是自己造的孽啊! 任北辰看着江梦纠结又无奈的表情,目光探究地看着她,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不会又知道点什么吧。 “既然要查,那就得连根拔起了,不然但凡有一个漏网之鱼反噬,都不好收场。”江梦咬了咬牙,反正自己本来也要截了齐温言这桩功绩的,如今要做到明面上也未尝不可。 任北辰眯了眯眼,静静地等她说完。 “魏渊能肆无忌惮地在京中发展自己的暗线敛财,定是有人为他们开路放闸,加上这些钱财可以顺利送到边疆支援自己的军队,说明这暗中相助的官员必是不在少数。”江梦仔细斟酌着自己的语句,虽然她知道上一世查出罪状的那些官员是谁,但是也不能直接说得太露骨,便打算徐徐善诱,让任北辰自己点出关键。 任北辰挑眉看着她,心里觉得甚是有趣,她这一番努力解释的话欲盖弥彰,就好像要引着他走向某个方向。 “低品阶的官员力量不够,没有牵头就是一盘散沙。所以从最高位官员查起是最简单的。”江梦见任北辰没有说话,便又补充了一句。 “顺天府尹?”任北辰配合地搭腔,再不说话感觉她要急死了。 “哦?世子如此快便有了眉目?”江梦成功地引出这个点,故作疑惑惊讶状。 “嗯,还不是江小姐分析有功。”任北辰眉梢好看地扬起,口气戏谑。 江梦沉思片刻,还是多说了几句,“这件事情我觉得跟齐温言脱不了干系,或许他也在盯着这暗地行商之事,我也不是很清楚,还望世子多多提防留意。” 任北辰修长的手指轻轻点着桌子,慢条斯理地回道:“江小姐不愧是和老情人心有灵犀啊。” “所以,他当真在此事中有牵扯?”江梦忽略掉任北辰轻佻的语气,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果然,齐温言能精准把他人党羽用这件事击溃,然后带着自己的人全身而退,这与魏渊行商勾结之事他必不可能干干净净! “是,我收到消息,有一处私盐矿在黑市的收益是老四和一个叫池涞的魏渊商贾平分,这个池涞还操纵着多家青楼和赌场,不过他们藏得很深,还没查到老四有没有在别的大盘背后抽成。” 任北辰突然心口一阵余痛返上来,硬压了几分,还是没忍住偏头低声轻咳了几声。 木遥立刻蹙起了眉头,端给他一杯温茶。看来这新药的副作用不容小视,等江梦走了他必然要让任北辰好好歇上个十天半月。 “你还好吗?”江梦还没来得及消化任北辰说的话,便被他这这几声咳嗽和木遥难掩的担忧引起了注意。 “可是受伤了?我父亲常年带兵,军中有些甚好的伤药,若世子需要,我去向父亲取来。”江梦看着他没什么血色的薄唇,和不易察觉的皱眉,突然有点担心,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可能真把他当做自己的盟友了吧。对,定是这样。 “无妨,不过是为你在东宫日夜担心,忧思过度导致的。”任北辰迅速回归了那副慵懒不正经的模样,好看的眸子噙着戏谑的笑意。 江梦听罢甚是觉得自己真是多此一举,又看了一眼木遥,微微行礼就打算回去了:“那世子好生休息。这些时日着实多谢木大夫了,此等恩情,江梦谨记于心。” 走到门口,江梦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顿住了脚步,“我哥哥在沙场久了,对于这朝中明争暗斗甚是木讷,还望世子多多帮衬,江梦自有厚礼相送。” “好。”任北辰目送她的背影大步流星地出了府门。 “咳咳、咳”木遥关上书房的门,任北辰立刻握拳挡在嘴边,俯身止不住地咳嗽,脸色又白了几分,胸口刺痛由于刚才的内力强压,此时一股脑地反噬上来。 任北辰努力调动内息,平稳呼吸,眉毛微不可查地颤动暴露着此时强忍的痛苦。木遥见状迅速上前点了他几处穴道,又强给他灌下几粒镇痛丸,轻拍他的背顺气。 好不容易任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