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薇却站在一旁看着,手中还拿着个桃子嘎嘣嘎嘣啃着,吃的不亦乐乎。 这样的景象,观止星看过很多遍了,可每每看了都不由叹息。 这个女人,大逆不道,目无尊卑。 光是这也就罢了,可她偏偏连做大人的自觉都没! 你说你一个大人,将个三岁的孩子指挥得团团转,自己却在那享清闲!脸皮可真够厚的! 从前那些觊觎主子的女人,哪个面对小公子不殷勤地跟什么似的? 恨不得将所有宝贝都送到他面前。 可这个女人倒好,不说讨好,使唤起小公子来毫不手软。最让观止星无语的是,小公子就是吃这套,每回都巴巴凑过去,女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听话得不行。 更不可思议的是,他跟主子说了后,主子只淡淡说了句,“随他们”,就不管了。 观止星一颗老父亲的心啊,碎得稀里哗啦的。 他在小公子身边这么久,怎么不见小公子对他这般言听计从呢? 小的这样也就罢了,连大的也如此,观止星叹息,累觉不爱。 “仙女姐姐,这样就好了?” 小家伙将做好的酒坛封存,埋进挖好的土中。圆溜溜的大眼睛亮晶晶看 着她,满脸兴奋。 知道凌雪薇会酿酒,小家伙吵着要学,凌雪薇无奈只好教他。 小家伙非要亲力亲为,从最开始得失败,到如今终于成功酿出一坛,埋入院前的桃花树下,只等时间一到便尝鲜。 酿酒需要耐心,她倒也乐见其成。在玩耍的同时学习,既开心又学到了本事,何乐不为? 她教育的忠心本就是散养,不限制孩子的天性,让他们尽情玩乐,在这期间寻找到自己热爱的事。对于女儿如此,对小家伙亦然。 可却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她这种做法。 隔得老远,凌雪薇都能感应到身后不满的视线如影随形,她倒也不在意。 在这个世界的人眼中,她这种思想做法是大逆不道,是滑稽可笑的,她也没让他们认同。她只希望阿渊能开心就好,至于其他人的想法,她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走吧,回去洗洗,小花猫。” 凌雪薇给他脏兮兮的小脸上擦了擦,拉起一蹦一跳地小家伙回去了。 两人先去洗掉一身脏污,然后清清爽爽下了楼,佣人拿出切好的水果点心,两人坐在软椅上津津有味吃起来。 这段时间,凌雪薇过的很悠闲。 值得一提的是,她的灵戒又回来了,这是她努力了多日的结果。当初,她被带去分殿调查,灵戒也被没收了。如今重回手中,她自然很开心。 虽然空间暂时还被封着,可她能感觉出来,夜墨炎对她开始信任。 等回头他哪天开心了,再试着跟他说说解开空间,不然总这样也不是办法。 不怪凌雪薇想太多,有时候她觉得他们亲密无间,仿佛依然还是从前。可理智告诉她,并非如此。他们之间,还有很多问题。所以每每想到这,她总会多顾虑几分。 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正是因为太在乎,所以才无法做到洒脱。 如今她在枫林山已经近两个月,空间的情况她完全不清楚,这让她很焦急,可却无可奈何。 指腹摩挲着手腕那缕火红纹络,心中叹息。 两个月没见绵绵,她想念得紧。 外面两个月,空间都不知多少的时日了,想到小家伙可能会伤心委屈哭闹吵着要见她,凌雪薇就心疼不已。 阿渊吃着点心,看到仙女姐姐又在发呆了。 这些日子,仙女姐姐经常这样,动不动就会对着某处发呆。有时候跟他说话,都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姐姐这是怎么了? “老观,你说仙女姐姐最近怎么总发呆?”阿渊拽了拽观止星的衣服,跟他悄悄咬耳朵。 观止星眼眸微闪,“应该是累了,过一会就好。” “真的?” 小家伙有些不信,啃着点心若有所思。 …… 观止星将女人的变化汇报给主子,夜墨炎只是淡淡应了声,便让他出去了。 须臾,夜墨炎放下手中的卷宗,揉了揉眉心。 凌雪薇的变化,他最清楚。 设计假死,金蝉脱壳,原本就为了能将她困在身边。 夜墨炎希望为她编织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她安心待在里面,无需再面对外界的尔虞我诈,风云诡计。 这些日子,让他原本冷硬的心渐渐龟裂,仿佛一缕光束穿透他内心隐晦的黑暗。 他渴望她,如同枯草逢春,雨落荒原。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他的视线总会不由自主追随她。 她的一举一动,一个回眸,一个笑容,皆牵动情绪。 他就如同穿越重重沙漠的游人,终于找到那让他心安的绿洲。 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对他的影响更大。 他眉宇微蹙,眼眸微沉。 若是从前,有人告诉他,会有一个女子时刻萦 绕他心绪,让他牵肠挂肚,神思不属,他只会嗤之以鼻。可如今,他却不得不相信,命运这个东西,有时候真的是不可违抗。 很奇怪,有时候她会给他一种熟悉感,仿佛冥冥之中,他们早就相识。 对于他的喜好,她无需询问便一清二楚。知道他不喜甜食,做点心时总会适当减少甜度。 知道他喜静,在书房时便会乖乖待在一旁,不吵也不闹。偶尔会适当添一盏清茶,在他疲倦时给他按摩。 她做的食物意外合他胃口,明明口腹之欲淡薄,却对她做出的食物很是喜欢。 她最喜欢待的地方,就是他的书房。 哪怕他不跟她说话,她也能安静待上一天。 只要他抬头,就能看到她窝在软榻上,或低头看书,或闭眼小憩的样子。 那一刻,他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 她并非寻常女子,他早清楚。 所以他折去她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