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炎低笑,随即去给她倒了杯水,然后走了过来。 凌雪薇接过茶杯,乖乖喝了起来,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凌雪薇喝着,悄悄摸偷瞄夜墨炎,对上他视线又忙移开,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那模样,就像是只出来偷吃的小老鼠一般。 看到这一幕,夜墨炎忽然笑了。 低低的笑声回荡,原本有些紧绷的气氛,顿时消散。 “笑什么?” 凌雪薇知道夜墨炎在笑她,马上就凶巴巴瞪了过去。 她这么紧张都是因为谁啊?这人还敢笑?! “是我不好。” 夜墨炎竟乖乖认错了,笑容晏晏的样子,看得她心里直突突。 “你……不生气了?”凌雪薇问道。 看着凌雪薇小心翼翼的样子,夜墨炎叹息,长臂一揽,将人搂入怀中。 “对不起。” “嗯?你、你怎么忽然跟我道歉啊?”凌雪薇更懵了,“怪怪的……” 夜墨炎无奈。 明明凌雪薇比他小了那么多,却每每都为他考虑,竭尽所能不顾一切帮他。 可他……不止一次让凌雪薇身陷险境,如今,还要凌雪薇那么小心翼翼看他脸色。 他这个丈夫当得太失败了。 因为太过在 意,所以总怕凌雪薇会受伤。 小心翼翼,却又忍不住动怒。 焦虑,不安,愤怒……似乎越发不受控制。 这个小丫头,究竟给他下了什么蛊? “夜墨炎?” “嗯。” 夜墨炎下颚抵在凌雪薇柔软的发间,轻轻抚摸她的背。 只是忽然一阵咕噜声响起,打破原有严肃的气氛。 是她的肚子在叫。 凌雪薇顿时脸爆红,对上夜墨炎错愕的眼眸,随即就听到他低低笑了。 “你还笑?”凌雪薇恼羞成怒,拳头砸过去! 夜墨炎接住她粉拳,捏了捏她气得粉嘟嘟的脸,“我让人给你准备点吃的。” 等夜墨炎离开,凌雪薇才缓了脸色,嘿嘿笑了。 在床上打了个滚,抱住旁边的枕头,抚摸着肚子,“宝宝抱歉,娘亲太忙了忘了吃饭,饿着你了吧?宝宝别生气,娘亲保证下次不会了……” 当夜墨炎再回来时,躺在床上的凌雪薇已经睡着了。 这时夜墨炎才发现,凌雪薇眼窝下方有一圈浅浅的青色,眉宇间透着浓浓的倦意。 夜墨炎放下碗,坐了下来。 替凌雪薇盖上被子,将手臂收进去,望着她恬静的睡颜,心疼不已。 夜,微凉。 外面的蝉声清吟,交织出一场听觉盛宴。 等凌雪薇睡醒后,一眼便看到床边的夜墨炎。 夜墨炎正静静靠在榻边闭目养神。 火光打在他俊美矜贵的脸上,更衬得清贵冷峻,宛如霁月清风。 此刻,睡着的夜墨炎透出几分宁静与安然,不同往日的疏离与不可接近。 凌雪薇目光沿着夜墨炎高挺笔直的鼻梁,一路上移,来到那纤长浓密的睫羽上。 一个大男人,睫毛竟然比她这个女人都长,真是太可恶了。 凌雪薇心中有些愤愤不平。 忽然,恶从胆边生,凌雪薇伸出手悄悄靠近夜墨炎,摸向他浓密的睫毛。 软软的,痒痒的。 她不由拨弄起来,划过指尖的触感,竟意外得好。她玩得不亦乐乎,丝毫没看见夜墨炎勾起的嘴角。 直到纤腰被大掌揽住,凌雪薇才发觉夜墨炎不知竟何时醒了! 对上夜墨炎戏谑的双瞳,凌雪薇一脸“被发现了”的心虚样。 凌雪薇慌乱的说道,“你、你醒啦?怎么也不说一声……” 夜墨炎轻笑了一声,“嗯,一醒来就发现某个小丫头对我动手动脚,不想扰了她的兴致。” 凌雪薇,“……” 这人,真 是越来越会戏弄她了。 “我饿了。”凌雪薇忙转移话题。 “粥给你热着,先喝一碗,再用其他的。” 一顿饭后,凌雪薇终于感觉活过来了。 精神充沛,一扫疲倦。 夜墨炎也去忙了,毕竟刚经历一场大战,军务繁忙,难得陪凌雪薇这么久,这已经是极限了。 夜墨炎叮嘱凌雪薇别乱跑,好生休息,随后便离开了。 凌雪薇在房中待了一会,实在有些无说事事,便传音给白泽,问他在哪,准备去找白泽。 安置伤患的军营,因为要避免传染,所以被隔绝出三大处。重患者,中度伤患,轻度伤患。 重患者自然就是因感染病毒,性命垂危的那些。中度则是与之接触,或者伤势严重者。轻度,自然便是伤势并不严重的人。 一路走来,不少士兵皆行礼,这段时间,凌雪薇经常出入后方军营,士兵们也认识这位传言中颇受帝王宠爱的帝后娘娘了。 起初,众人还不知凌雪薇的身份,还是那日治病时,月清无意叫了句,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个军营的士兵都知道了。他们的帝后娘娘,正是这位日夜奔走在军营给 众人治病,医术高深的凌姑娘。 本来还有士兵暗悄悄打听这位貌美心善的姑娘是何人呢,自知晓其身份后,完全吓懵了。 等再看见人,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避之不及,唯恐碰上。 整个梵胥,谁人不知,当今夜帝陛下对这位帝后娘娘有多么宠爱。 废弃六宫,独宠一人。 恨不得将天下所有珍宝通通送到她面前。 还听闻当年与佛陀圣君一战,便是帝王冲冠一怒为红颜。 整个梵胥,关于两人的流言实在太多,当然归为一句话便是,帝后娘娘,是被帝王捧心尖上的人,谁得罪,谁死。 所以当知道这位的身份后,原本还蠢蠢欲动的士兵们,心顿时碎成了渣渣,一阵后怕。 “参见娘娘。” “娘娘这里污秽,您千金之躯怎能来此呢?” “娘娘……” 一路上,遇上的不少人完全一副兴师动众,战战兢兢的模样,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