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羽良沉默。 众人已经明白了过来。 空气中透着一股悲凉,但是很快调整过来,“快!先扶家主回去!叫医师速速过来一趟!” “等等!”司羽良忽然说道,“传令下去,即刻开启防护罩!所有弟子无令不得随意外出!” “是!” “爹您小心点……” 回到议事堂。 众人迅速围了上来,医师赶到,立刻帮司允良处理伤口。 “医师,父亲怎么样?”司羽晁焦急的问道。 “少主放心,家主虽伤的很轻,但好在都避开了要害。待我施药好生调养一段时间便会好。这段时间切忌,戒骄戒躁,万不可动怒,免得有损心脉。这里是养元丹,先给家主服下一粒,老夫这就去开药方。” “去吧。”司羽晁挥了挥手,马上把医师给的丹药递到了司允良的嘴边。“父亲,先吃一颗。” 司羽晁先喂了父亲一颗丹药,以灵气缓缓渡之。 须臾,司允良终于缓了过来。 “阿晁,你可还好?” “老头子你还有心思担心我?先担心你自个吧!”司羽晁气极,却不由红了眼。 天知道,他有多担心! 唯恐老头子真的出事! “臭小子怎么说话呢! 才一会就原形毕露了……咳咳……”司允良话都还没说完,忽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司羽晁连忙说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你好好待着,别动气……” 司允良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司羽晁算了怕了,唯恐老头子再有个好歹。 “对了您是怎么回来的?几位叔伯他们……” 司允良缓缓摇头,一脸悲凉。 听完司允良说完事情的经过。 屋内压抑得很。 气氛沉默。 砰! “欺人太甚!” “这个仇!一定要报!” “对!必须让他们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 “都住口!” 司允良厉喝,目光一一扫过下方众人,“我理解你们此刻的心情,我亦然,恨不得亲自手刃仇人,给死去的司家子弟报仇!可对方实力太强,仅凭我们……” “家主莫不是怕了?难道要任凭那些奸佞小人为虎作伥不行?” “住口!你怎么跟家主说话呢?还不跪下!” 那年轻的弟子跪了下来,面上却依旧愤愤不平。 在场的大多都是家中最为精锐的子弟,他们向来心高气傲,何曾像今日这般憋屈? “家主息怒,小辈不懂事, 请您勿要怪罪……” 司允良摆手,须臾,他起身,司羽晁立刻去扶他。 “诸位,如今乃司家生死攸关之际。或许你们心中会认为,我身为司家家主,理应带领众人为死去的族人报仇,可是……有的事不是只凭一腔热血快意恩仇便可解决的,纵然杀出去,会消解你们心中的愤怒与恨意,可是你们想想,你们若死了,司家怎么办?你们身后的亲人怎么办?难道要置之不理吗?” “今日,我司家弟子的血流得已经够多了,我不愿再看到你们任何一个,再为此牺牲。莫要忘了司家家训,我司家弟子,就算要死,也要死得其所,无愧天地,无愧于心,无愧身后的父母妻儿!” “家主……” 众人神情动容。 原本被怒火冲昏地理智逐渐回笼,方才那年轻的弟子顿时脸色涨红,羞愧难当,“家主,弟子知错……”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司允良点头,“好了,都下去休息吧。今日也晚了。” 众人很快散去。 “咳咳……” “老头子你没事吧?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放心死不了。” “那我扶您回房休息。” 回到房间,司允良脸上 的沉重并未褪去。 “老头,你……没事吧?”司羽晁一脸的担忧。 须臾司允良幽幽叹息,“晁儿,你可知道,亲眼目睹最亲近的人死在面前,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吗?” 司羽晁沉默。 他知道,父亲是在愧疚。 那些叔伯,都是跟在父亲身边许多年,一路辅佐父亲登上家主之位的人,他们忠心耿耿,与父亲情同手足。他们身陨,恐怕没人比父亲更难过。 他不知该用什么话安慰父亲。 所以只能沉默。 “好了,你出去吧,为父想一人待会。” 司羽晁无奈,只得退了出去。 关上门,望着父亲的背影,似乎比平日弯了几分。 心中不由担心起来。 “少主,家主他没事吧……” “能没事吗?父亲平日里有多在乎几位叔伯你们又不是不知……” 司羽晁叹息,摆手,“行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是。” 天空中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乌云滚滚,雷声阵阵。 从淅淅沥沥,再到大雨瓢泼。 整个咸城,倾盆大雨洒落,冲刷了满地的血腥。 不到片刻,便再无痕迹。 就连老头都在哭泣吗? ****** 凌雪薇 豁然睁眼,心中不知为何,有些压抑。 她环顾四周,蓦然发现有些陌生,很快她便发现,她竟身处在方舟的房中。外面,云雾飘渺,显然正在空中。 她突然想起什么,迅速下地,这时门被打开,雄苍走了进来。 “少主您醒了?” 凌雪薇赶紧问道,“我们现在在哪里?鹊爷爷他们呢?还有凤鸣……” 雄苍说道,“少主别急,我们现在正在飞往夜修城的途中,再有不到一日便到了。” 凌雪薇脸色一沉,“不到一日,那……” 雄苍只能如实说道,“我们昨晚便离开了雪山,现在,已是第二天午时了。” 没想到少主会这么快就醒来,不是说至少会昏迷两日吗? “鹊爷爷他……” “夜老让我带您返回夜修城,他……留在雪山了。” 凌雪薇闭眼。 一时不慎,竟着了老爷子的道。 “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