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参见圣君。” 老者行礼,仿佛膜拜天神般,恭敬至极。 这个人,是佛陀圣医族人,他们生来便效忠皇室一族,千百年来如此。 这些人自出生起,体内便被中下奴蛊,是只隶属于帝王的奴,忠诚,是他们的代名词。 因为稍有叛逆的念头,体内的奴蛊便会发作,让他们生不如死。 所以,这一族人,可以说是圣君最忠诚的奴隶。 “给她看看。” 帝千绝话落,那人顿时一怔。 圣医族人,是专门为帝氏一族服务的,也就是说,只给皇室中人诊病。 而榻上的女子,显然并非帝氏一族中人…… 老者面露犹豫,“圣君,这于理不合……” 帝千绝脸色顿时就沉了下去,“怎么?本君还使唤不动你了?” 空气骤然冷了下来。 冰冷的视线如刃扫来,老者顿时冷汗直流,“奴不敢,奴这便替她诊治。” 说着老者上前,手刚伸出来,却被帝千绝打断,“等等。” 帝千绝轻轻牵起凌雪薇的手,将紫色水晶帘帐放下,只露出女子朦胧身影。 将丝绢搭在她手腕,这才示意老者上前。 老者顿时明白榻上的女子,恐怕非一般人,否则圣君不会 这般重视,更不会找上他来诊治了。 他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替凌雪薇诊治起来。 须臾,他放下手,“启禀圣君,这位姑娘是郁结于心,再加上之前伤势未愈,一时情绪激动,才会吐血。待奴开几味药房,喝上三日,吐血之症便好。只是……” “只是什么?” 帝千绝皱起了眉头。 “只是老奴方才诊脉,发现她体内灵气好似被某种不知名的法力封印,这才让她修为尽失。以奴之力,恐怕无能为力……请圣君恕罪。” 帝千绝一愣。 灵气被封? 帝千绝自然知晓凌雪薇修为没了,可却没想到,是被某种不知名的法力封印,这是怎么回事? 而且就连圣医族人都毫无办法……看来想要恢复有些棘手了。 不过,帝千绝倒是不急。 凌雪薇如今的状态,正合他意思。 若有朝一日,凌雪薇灵气恢复,到时再想控制她便难了。 “此事本君知道了,你去开方子吧。”帝千绝摆了摆手。 “是。” 暗一将人带了下去,宫人们也相继退下。 屋内只剩下帝千绝与凌雪薇两人。 望着床上安静沉睡的女子,帝千绝银瞳微闪,伸手,轻轻摩挲她的脸 。 “留在我身边,就这么让你为难么……” 幽幽的声音回荡屋内,带着丝丝无奈…… …… 凌雪薇再醒来时,外面已经黑了下来。 嘴里有些苦涩,带着药的气味。 早候着的嬷嬷见她醒了,立刻上前服侍。 一个时辰后,用了点清淡的粥,这次没再吐,这让一甘服侍的人松了口气。 要知道,圣君可是下了命令,若是再服侍不好,下次倒霉的,恐怕就是他们了。 无所事事,凌雪薇也不想时刻有人盯着,便让他们退下。 嬷嬷犹豫了下,还是打发人下去了,自己也随着众人退居到了殿外。 烛光摇曳,倒映出女子纤细的身影。 有些瘦弱,有些沉静。 偌大的宫殿,唯此一影,平添了几分寂寥。 殿外,帝千绝踏入凌云阁,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参见圣……” 帝千绝摆手,让人退下。 很快,院内便只剩下他一人。 庭院有一座莲花池,微风袭来,波光荡漾,醉了一池夜光。 月光浮尘,潋滟风华。 窗前,凌雪薇身影绰绰,烛光柔和,在她清丽而绝美的侧脸上映出一层氤氲,美得惊心动魄。 咚。 咚咚。 心跳失了频率 ,这一幕,搅乱了他原本平静的心池。 如同永不磨灭的画卷,深深烙在他脑海中。 永世铭记。 …… 一整晚,帝千绝就这样静静伫立在池边,望着窗内的人。 直到东边天际,第一缕日光洒落地平线。 凌雪薇身影消失在屏风后,他亦转身离去。 空气微动,白泽凭空出现在院中。 他望着帝千绝离开的方向,凤眸微眯。 扫了眼外面的侍卫,悄无声息进了内殿。 凌雪薇并未休息,撑着下巴,坐在桌边。 感应到他的到来,‘望’过去。 白泽还未开口,两道身影先蹿了出去! “主银!” “主银我们终于见到你了!” “雪球?闪电?” 凌雪薇接住两个小家伙,神情惊讶。 “主银我们好想你!我们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主银你太坏了,以后再这样闪电就不理你了……” 两个小家伙经历了数日的担惊受怕,在见到凌雪薇后终于再也压抑不住大哭起来。 凌雪薇眼眶也有些泛红,紧紧搂着它们,抑郁了多日的心情终于有些晴朗了。 一通安慰后,两个小家伙终于安静下来。 凌雪薇这才有时间跟白泽说话,“… …还顺利吗?” 就算没有明着问,白泽亦知道凌雪薇的意思。 “东西已经送到,放心吧。” 至此,凌雪薇多日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白泽脸上复杂,“这么做……值得吗?” 凌雪薇沉默。 良久,她轻笑,“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白泽无言。 须臾,白泽转开话题,“依旧无法感应到空间?” 凌雪薇点头。 白泽蹙眉,“那男人还真是片刻不松。” 那晚凌雪薇一时激愤,强行突破黑曜石的封印,白泽这才得以出现。只是昏迷过后,她便再次无法感应空间的存在了,同样的,外界的白泽亦然。 不用想,便是帝千绝的手笔。 几人皆知,若是空间在,凌雪薇可以说是来去自如,哪怕是帝千绝,想要控制她也不容易。 “此物着实麻烦……” 可以说,黑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