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林岿然淡淡道,“网上铺天盖地的讨论,一打开手机就看到了。” 在认识小姜之前,林岿然完全是个互联网绝缘体。手机只用来打电话发短信,和别人联系全靠邮件往来。但在这个春节,他接连注册了微信、微博等一系列社交媒体,就为了能够更快接到小姜的消息。 姜乐忱不知道他隐含的良苦用心,还以为他是突然转性,才决定用这些软件的。 男孩挠挠脸颊,不好意思地说:“是啊,昨天刚好遇到西蒙了,他还给我传授了不少写歌的经验。” “说说看。” “他说写不出来东西是很正常的,创作是非常难的事情。如果卡住,可以去做些别的转移注意力,他一般会去健身、打球、游泳。”说到这里,小姜有些不好意思地停顿了一下,“不过我没他这么自律啦,我写不出来的时候,会去擦油烟机。” 林岿然:“…………” 小姜得意地挺起胸膛:“其实这个春节我一直在努力创作呢,”然后胸膛又瘪了下去,“可惜只写了个开头就卡住了,”紧接着他又挺起来,“我不仅擦了我家的油烟机,还拆了洗衣机、洗了灯罩、又把纱窗扫干净了。我妈说从没见我这么勤快过!” 他的胸膛一起一伏,人也跟着一会儿骄傲一会儿羞涩,仿佛是一台小手风琴。 林岿然不知该作何评价。 “真不错,”他只能这样表扬他,“阿姨一定很开……等等,什么味道?” 林岿然的话戛然而止,他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姜乐忱比他反应慢一拍,鼻尖像小狗一样抽动两下,也闻到了那股味道:“好大的烟味……有人抽烟?” “不,不是烟。”林岿然扫了一下站在休息帐篷其他角落的工作人员,“棚里不让抽烟。我怎么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糊了?” “……糊了?”姜乐忱眼底闪过一丝迷茫,但很快,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几乎是一跃而起,扑向了林岿然身侧另一边的金毛犬—— ——“钱富贵儿你个傻狗!!”姜乐忱急的大叫,“你毛烤糊了!!!!!!!” 他这一声嚎,顿时吸引了休息棚里所有工作人员的注意。 原本正在“小太阳”前昏昏欲睡打瞌睡的金瑞驰瞬间惊醒,迷茫地睁开一双眼睛。 周围人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它身上——更准确地说,是落在了它的胸口。 钱瑞驰最会察言观色,它注意到工作人员们的表情都很糟糕,尤其是离它最近的两个人类,脸上写满了震惊。 它顿觉大事不妙,努力低头看向胸口——直到这时它才发现,它最引以为傲的、充分彰显它雄性魅力的、就连吃东西时都要带上围嘴保护的胸口毛毛,居然被烧糊了!! 金毛犬不敢置信地“汪?”了一声。 要养护好它的一身长毛,实在费时又费力,每天都要定时梳理。为了这三天的拍摄,它的经纪人又是给它按摩、又是给它涂精油,把它伺候的光亮整洁,一身长毛好似流淌的金子,在雪地里跑起来时宛如最上好的绸缎,可以随时去做宠物洗浴美毛用品的广告。 但是现在,它胸口的金毛被烤成了焦棕色,烤坏的地方足有碗口那么大,边缘的毛毛被烤断了许多,就算没烤断的也被烧得弯弯曲曲。 这是谁也没料想到的意外状况。 姜乐忱之前在医院实习时,一到冬天就会遇到好几起类似的情况。“小太阳”的取暖管太热了,猫猫狗狗的毛发又细,稍微凑近一点就会被烧焦,而处理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直接剪掉。 可金瑞驰不能剪毛啊,它胸口的毛发那么茂盛,若是一刀咔嚓,那整个胸口都要瘪下去了! 钱瑞驰的经纪人原本正在棚外抽烟,是工作人员去喊他,他才匆匆赶到屋里。 一见到经纪人,钱瑞驰终于找到了撑腰的,它的两耳靠后呈现飞机耳,透露着它的七分委屈和三分怯懦。它凑到经纪人面前,给他看自己胸口的烧焦。 导演也在这时回来了,他见到金毛犬的丑样,头都要炸了:“烤火的时候怎么没人盯着它啊?它的毛烧成这样,还怎么拍啊?” 经纪人想办法补救:“导演,我家中还有其他金毛犬,和钱瑞驰是同一个父系血脉,母亲也是赛级的,很漂亮,也有拍摄经验,我可以换它来……或者您想换其他品种的狗都可以,即使是我没有的狗,我朋友也能找到。” 像他们这类做宠物模特经纪的,私下都有彼此的联系方式,掌握的模特犬资源非常多,和钱瑞驰同源同血的兄弟姐妹可以随时替换它。 姜乐忱虽然早有所料,但听到经纪人这么说,心里还是莫名有点难受。 导演怒道:“你现在换狗,什么时候能到?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再过三个小时光都要没了,就要拍夜景了,那白天的时间就白白浪费了?” 广告拍摄的时间很紧张,拍雪景只留了一天的时间,剧组好不容易来一趟,今天要是没拍到足够的素材,那还得折腾一次。先不说艺人的档期能不能排开,拍摄组这么多人、这么多机器,千里迢迢再运来一次,实在折腾。 旁边的林岿然见老同学怒气冲冲,打起圆场:“不如现在修剪一下呢,妆造师应该有剪刀吧,把烧焦的毛发剪掉就好了。” 妆造师被cue,赶忙撇清关系:“林导,给艺人临时修一下头发我可以,给狗修我真的不行。这东西术业有专攻,我修不了,真的修不了。” 几人围绕着烧焦的狗毛问题你一言我一嘴地讨论着,说到激动之处,声音越来越大。 没人注意到,金毛犬神情仓皇地蹲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