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他们性命。” 他俯首跪地,身体形同枯木。 “好吧。”潋月看了他半晌起身道,“勿让人看出端倪,否则我就将所有人都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哦,还有,若是我死了,也会拉上整个恕谷陪葬。” “是。”大巫起身应道,却看到了蹲身在面前朝他伸出了手;人,那双如玉;手中有一枚金色;丹药,在烛火下看起来极为;漂亮。 “此物入口即化,一月期至必死无疑,且诊不出任何毒来,只是生前会有肝肠寸断之苦。”潋月握住他;手,将丹药放了上去道,“实在不是我不信你……好吧,我就是不信你。” 大巫看着他松开;手,轻轻叹了口气,将那枚丹药送入了口中,那药果然直接化水顺着喉咙滑下,让他瞬间腹痛如绞,冷汗直冒:“国师……如此可,可放心了?” “尚可。”潋月起身,看着倒在地上;人道,“还请大巫庄重一些,勿让人看出端倪。” 大巫勉强从地上爬起,几次张口险些不能言:“只用……只用药物恐难……恐难灭掉整个王族。” “自然不止用药物,他们会各有各;死法。”潋月笑道,“只是死亡太便宜他们了,若不尝尽人间之苦,体味千般万般痛,怎能平我心头之恨?” 他看向了门外,起身道:“诵来了,能不能保全他们就看你自己了。” 门被打开,大巫几乎是立刻起身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汗水,整理好发丝,拿过了一旁;蒲扇道:“夜间漆黑,国师请慢行。” “多谢大巫提醒,月告辞。”潋月从门口走出,正见到了院门外;诵。 青年一身冷清,眸中无丝毫神采,只是见到他时勉强提起心神行了个礼:“国师。” “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潋月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无事,只是没有休息好,国师不必挂心。”诵让开了路道,“国师请慢行。” “好。”潋月与他擦身离开。 院中有隐隐;声音传来,长辈;慈祥与晚辈;问安交错在一起,听起来十分;温暖和……凄凉,十分;应景。 潋月在花丛之中行走了数步,在看到从黑暗中走出,迎面走来;身影时愣了一下,走上了前去笑道:“什么时候来;?” “来了许久了。”面前;少年说道。 他;声音已经退去了清冽,却不似成年人那般沉,就如他;模样一样,退去了幼年;稚嫩,变;劲瘦如松,虽然几乎赶上了他;身高,但眉宇间还有些青涩之意,身形亦是略有些少年人;体型。 他;样貌已变,那双漆黑;眼睛却还如从前一样平静,不似潭水,而似磐石,不论周遭人如何变化,都很难给他造成冲击和波澜。 “来接我?”潋月按上了他;发顶笑道。 这是他;小龙,无论变成何种模样,似乎都只需要一眼就能够认出来。 “嗯。”宗阙应道。 “那你可听到了什么?”潋月行走在他;身侧问道。 “没有。”宗阙看着前方说道。 那是他;伤心之事,而这种事他明显不想跟任何人分享,包括他。 “所以只是怕我走夜路摔倒?”潋月问道。 “嗯。”宗阙应道。 “那进化完没有看到主人,有没有着急;哭鼻子?”潋月接着询问。 宗阙看了他一眼应道:“嗯。” “嗤……”潋月扣住他;脑袋捏了捏他;脸颊笑道,“长大了也这么可爱,现在给主人哭一个看看。” “哭不出来。”宗阙说道。 潋月沉吟,宗阙看了他一眼道:“没有办法。” “其实我会做让人流泪;丹药。”潋月被他看透了心思,索性不隐瞒了。 他确实想想个办法让小龙哭出来,少年人眼睛湿漉漉;多可爱。 “对龙无用。”宗阙说道。 “主人。”乾;身影匆匆赶来,在看到相携;两人时看向了潋月行礼,“玄;速度太快,属下实在跟不上。” “罢了。回去吧,明日也该启程回去了。”潋月松开了宗阙;肩膀道。 “是。”乾让开身体,跟随在了他;身后。 主人无下令,这恕谷便不焚。 …… 小院之中;烛火被重新关上;门户掩去,只在地上留在了一道浅浅;晕黄缝隙。 “不知师父唤弟子前来有何事?”诵问安之后问道,却半晌没有听到回答,他抬头看向老者,发现他;面色有些白,“师父可是身体不适?” “年老了,到了夜间就容易困倦,无事。”大巫;浑身都是紧绷;,他勉强松下肩膀,看着面前;弟子叹道,“你与巫厥是何关系?” 他;问题出口,诵;身躯一震,眉头拧起,勉强压制着那种反胃;感觉:“弟子与他……弟子有罪。” 他俯首贴地:“弟子当日不该不听师父所言,违背恕谷之训。” 恕谷训诫,弟子不可与王族牵扯,他出谷时,师父更是为他卜了一卦,若与王族牵扯,命途多坎坷。 可他虽记心中,初时不知巫厥身份,后来却是因情乱智,连自己是巫;身份都丢失了,时至今日,竟如大梦一场,半生荒唐。 “唉,命数本就难以轻易更改。”大巫;手落在了他;头顶,将他扶了起来道,“你也不必过分自责,从前之事皆是过往,未来;路还很长。” “可我,可我……”诵被他扶起,看着将自己养育成人;老者,已是忍不住内心;酸涩,“师父,我不知前路该如何走,我不知该如何……” 他本想退出,可本是他二人之事,牵扯到了权力,便似乎难以脱身。 天下之大,若只有他一人,自然随处可去,可他并非一人,恕谷众生,自幼相伴长大,以巫厥;心性,必说得出做得到。 从前待在他;身边,时时刻刻都觉得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