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不存在灵魂,坟墓是给活人寄托的地方,墓碑存在的一天,那个人就还没有从世界上消失。 他从前不明白,现在却好像明白这种感觉了。 【可以的,宿主,往东走五百米,那个山坡下面。】1314检测到了宿主的情绪波动,认真说道。 【谢谢。】宗阙沿着之前已经拨开的野草道路走了过去,在拨开那个深草掩埋的山坡时,看到了一具尸骸,骨头已经散落,但是一截指骨上有一枚戒指。 尸骨用布料包好带回,虞云阅在看到那枚戒指时浑身滞住,回神时怆然落泪:“我记得这枚戒指……” 他的脸涨的通红,浑身都有一种上不来气的感觉,却将那枚指骨紧紧的攥在了手中,就像是那个年幼的孩子终于抓住了他所希冀的那只手。 宗阙将他拥入了怀中,而那一日怀里的青年哭了很久,也说了很多。 那些幼年时模糊的记忆,那些埋藏在心里不能说的事,在那哽咽的声音中倾吐而出。 宗阙放任了他的情绪,只是作为一个聆听者,让他将那一根根强行支撑却摇摇欲坠的支柱放下,这个关过后,他的心将如磐石,那些曾经可以攻击他的东西将再不能真正给他造成伤害。 “这么大了还哭,是不是很丢人?”虞云阅的情绪平复下来时,身体带了些无力,靠在他的怀里轻声说道。 他问了,也知道这个人会给出他想要的答案。 “没有,在你父母的面前,你永远都是孩子。”宗阙说道。 在他的面前,有些情绪不需要伪装。 “有你在真的很好。”虞云阅抱紧了他抬头笑道,“有时候其实我很想把你融合到我的骨血之中,最好永远都不要分离。” 胸口的那种情绪比之前更浓烈,他知道他爱上了这个人,而这种感情浓烈的让他不知所措。 宗阙看着他水润含笑的眸,托起他的颊轻吻上了他的唇。 虞云阅的手臂收紧,一吻分开时轻声道::“今晚抱久一点儿好不好?我想要你。” 那种感情堆积的他浑身都有些难过,他需要在亲昵中发泄出来。 “好。”宗阙扣紧了他的后颈。 克制是美德,但有时候人是需要疯狂和放纵来释放心中堆积的情绪的。 一夜篝火到天明,有了那枚戒指,另外一具尸骸也有了目标。 那一具男人的骨骼是在一座小屋里找到的,他就那么静静的躺在破碎的地板上,手上抓握着一截长出了枝丫的木头。 尸骨收拢,合在一起火化,骨灰连同两枚戒指一起放进了骨灰坛中,放进了虞云阅的空间纽里只等回去之后安葬,而剩下的尸骸则全部被掩埋入土,立碑无名。 车子驶离,虞云阅看着后面倒退的路,浑身都有些懒洋洋的:“宗先生。” “嗯?”宗阙应道。 “没什么,我就叫着好玩。”虞云阅笑了一下,懒懒的看着窗外。 同样的景色,他却发现这个世界原来这么美好,一花一木看起来都如此的顺心如意。 …… 虞云阅变了,自从他外出回来以后,整个人都好像变得轻松宽容了起来。 这一点不仅傅宁发现了,连江沉都发现了,这个人的身上没有了从前逼人的锋芒感,那份笑容好像也真切了起来。 就是越变越懒了,对于心盟的事完全成为了撒手掌柜。 江沉对此只觉得这个人受了什么大刺激,但按照何初的话说:“虞首领浑身好像都在发光。” 他不再像是从地狱之中爬出一样择人而噬,而是好像真正的活在了这个明媚的世界上,宽容的让江沉觉得害怕。 “你盯我这么久不怕小何初生气吗?”虞云阅蓦然抬眸,看向了那不断看着他的男人笑道。 他虽然气量大了那么一点儿,但一直腹诽就有些过分了。 何初正从树上摘着桃子,闻言道:“不会啊,不过江哥你不要盯虞首领太久,宗先生会不舒服的。” 江沉那一刻有口难辩:“我……我对他不感兴趣!” 何初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虞云阅唇角勾起,轻啧了一声:“原来还不知道呢,进度真慢。” “这叫慢工出细活,细水流长才能更长久。”江沉说道。 “自古流的长的,存在时间久的都是大河。”虞云阅本是笑语出声,却是蓦然耳尖微动,灼热的气息落在那里,落在画册上的手被看不见的手扣住了。 江沉被怼的哑口无言,觉得自己之前想的什么改变都是错觉的时候,却见那原本坐在桃树下的人蓦然合上了画册起身道:“桃子小心存放,我先回去了。” “好。”何初应道。 江沉看着虞云阅离开的背影,觉得有些莫名,这就好像吵架吵了一半,对方突然毫无征兆的撤了。 “啧啧啧……”傅宁抛着一颗桃子,看着那道身影一幅了然于心的样子。 那一刻江沉觉得自己好像被孤立了。 …… 虞云阅的身影匆匆进了花室,将画册放在一边时已被那看不见的身影拥住。 “喂,不准隐藏心声。”虞云阅摩挲着环上了他的脖颈,被抵在门上吻住时有一种莫名的无措感。 深吻暧昧,一吻分开时虞云阅轻轻沉着呼吸,脸上已热,他知道自己的神情会被对方看到,但是却琢磨不透对方的,那种羞耻又刺激的感觉直线上升。 他的后背被扶住,被那看不见的人抱起,身体浮空,他心神一颤搂住了对方的肩膀道:“有本事你在外面玩。” 原本走向室内的步伐停滞了一下,走向了那以往对弈的沙发处。 “真有本事。”虞云阅笑着称赞道。 花室的门掩了很久,守在门口的护卫看着虞首领进去,隔了一段时间打开时却看到了宗阙出来的身影。 他去了又回,带回了食盒,花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