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姐姐一起向他们行礼。 跟进屋的人不多,管家把人领到门口就退下了,莫尧在客厅守着结界,半瞎子和柳如云跟在姜晚身后守着屋门。 俞望泞偷偷提醒了俞志明,俞志明转头看见姜晚,咚地就跪下了,响头一个接一个。 “姜大师,求姜大师看看我母亲。” 姜晚往后撤了半步,留了足够的空间给他行大礼,不愧是周开成的好友,连跪求人的动作都一样利索。 姜晚数着响头,在第十个响头落下时幽幽开口:“她的命数到头了。” 俞志明呆呆地扬着磕出血的脑袋,眼一下涌出来,双手颤抖着,不敢相信,又连忙磕了两个响头,声音颤抖着求姜晚一定救命。 “救她醒来,继续叨念生儿子?”姜晚绕过俞志明,站在俞老太太床前,俯视着她。 老太太早没了几日前的精气神,前头的那股子狠厉泼辣刁钻全都看不见了,此刻只是一个将死的人身形单薄地趟在那里,嘴里低低唉吟着。 俞志明和朱双沉默了两秒,联想起这几日的事来。 姜晚给俞志明下了道术,只要俞老太太叨念朱双生儿子,他就会承受一次生孩子的痛,次数增加疼痛也随之增加,若俞老太太一直念叨,俞志明也就会一直如此痛苦下去。 当然,在他疼得死去活来时,姜晚也记得派莫尧去给他念经缓解。 俞志明又是一个响头:“若大师能救我母亲,要我一直那样疼下去我也愿意。” 朱双抓着他的肩膀泪水挂在脸上:“母亲病倒的这两天已经不念这事了,大师救救她吧。” 人心实在难懂,姜晚看过许多奇葩卷宗案册,自以为摸透一二了,却总能被更奇葩的刷新三观。 就像,明明婆媳关系很糟糕,明明老太太重男轻女,可他们好像在这一刻都能忘记前面的事只求老太太能活。 老太太额间青焰的火苗只有短短一小团,灰黑的烟往上冒出来。 姜晚手掌一转,一把新扇就出现在了手心里,扇子靠过去,灰黑的烟就钻入了扇柄中。扇子唰的一张,一缕带着法术的烟在扇面上左右蹿着,撞着扇面的边璧,使了劲要从里头逃走。 姜晚屈指对它用力一弹,灰黑的烟变成细小的看不见的尘埃消失在肉眼里。 “忘了,还要追查那只狐妖来着。” 姜晚咬着下唇,有些郁闷,摁着老太太的眉心想再掐出一抹烟来。 池子时有些看不下去了,在老太太的眉心被摁红前先把姜晚扯了回来。 灰黑的烟消失后,老太太额间的青焰缓了些,监测仪上的数据都开始转好了。 俞志明又是哐哐两个响头。 姜晚的目光落在瓷砖地板上,瞧得出神。 “不会磕出坑的。”池子时侧头贴近她的耳朵,声音小小地戳破她内心的好奇。 姜晚扁扁嘴,把脸别开了些。 姜晚将扇子随手插进池子时的臂弯里,找了个空椅子坐下,翘着腿盘问他们:“说说吧,老太太怎么病的?” 俞志明和朱双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还是二女儿俞望舒声细如蚊地交代了。 “前几日回来就不对劲了,以前奶奶从来不问家里的藏品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让我去找画,那时候我就觉得奶奶不太对劲。” “画?”姜晚不知什么时候的指头在膝盖上没有节奏地敲击着,看似放松在思考,却让屋里的人都不由紧张起来,尤其是那抬高了音调的单音节反问。 “是一幅古画,我藏品多,经常有人借去展出,那画几个星期前就和一批藏品送出国展示了,我问过,最快也要下周才能回来。”俞志明说着,指着靠门口的柜子,示意俞望泞去取。 俞望泞在几个抽屉里找到了一份送藏品目录,藏品名字的边上还附着图案。 一幅古画被圈了起来,介绍上描述着,此画全卷长七米,宽五米,画上所绘是传闻中的青丘景貌,画上山脉延绵,流水浮动如真。 在画的介绍下有一行小字,端正地写着,和菩萨描绘的有八分像。 姜晚又翻了几页,俞志明送展的古画确实不少,前后也只有那一幅是被圈起来的。 姜晚要合上藏品目录,却意外翻到了扇面藏品的类别里,展列第一的扇子叫她久久移不开眼。 池子时低头瞥了眼,没看出什么,抓着手里的扇子在心里吐槽一句,女人就是善变,见一个爱一个,新扇子还没用过几回就又看上别的了。 俞望泞也探头往前瞧了一眼,对这把扇子是什么印象的,排在品类目录前排,应该不算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