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气话向来是言出必行,弄死别人家下人的事儿又不是第一次做了。 上次参加赏花宴,左相府的小厮提起广安侯的第二任夫君,被吃醉酒的慧柔县主逼着在湖里泡了一天一夜。 那时候赏的是梅花,正是飘雪结冰的冬季,把人逼到湖里之前,还得专门凿开冰才行。 慧柔越想越气,把昨天的冷待都归结于靠近广安侯的男子,不要脸的小猖夫,谁都敢勾引。 “去!去给我把那个贱人带过来。” 绿晓跪在慧柔腿边:“广安侯那般才华卓绝、骁勇善战的英雄哪是乐安县主能高攀的,青芽也是年纪小,听什么信什么,您别为了几个下作人的昏话生气,奴才去武康王府替您骂她们一顿。公子,您今日不是要去广安侯府嘛?去晚了,元大人没准儿就不在家了。” 慧柔怒道:“我见她们做什么。” 贱人俩字骂的是乐安县主。 到底伺候慧柔多年,绿晓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明白以后反倒更头疼了。 公子真是嘴硬,一边说是谣言,一边还要把故事的男角儿叫出来,到底是信了还是没信。 乐安县主不大不小也是个县主,有皇家血脉,跟慧柔在身份上平起平坐,绿晓就算自己被骂被打,也绝不能真去把乐安县主叫来供慧柔折辱。 “乐安县主受了惊吓,应该是闭门休息呢。”绿晓不得不提议:“要不奴才把那俩丫鬟找来,您替乐安县主教教她们规矩。” 然而绿晓不去有的是人去,慧柔县主一个眼神斜过来,青芽抖得像筛糠转世,赶紧抓住将功补过的机会讨好主子。 绿晓连青芽的衣袖都没扽住,眼睁睁瞅着对方小跑着出去给慧柔找麻烦。 偏偏家主和小姐上朝去了,魏贤公主还不在京城,齐府里一时找不到能压制住慧柔县主的人。 “大清早的,慧柔县主要请闻舒到齐府一叙?” 王君一脸疑惑地跟礼公说:“他俩什么时候有的交情,我怎地不知道?” 武康王早已下令全府闭紧嘴巴,不准将曾闻舒出事的事情透露出去,更别说中间曾闻舒衣衫不整被广安侯救下的情节了。 再加上王君还不知道,武康王有撮合儿子给人做继室的心。 所以虽然听过慧柔的荒唐事,但他压根没往吃醋的方面猜。 只寻思是对外说的曾闻舒第一次骑马,受到惊吓的消息被慧柔县主知道了,慧柔县主是来关心曾闻舒的。 王君傻呵呵笑道: “乐安性子闷,难为慧柔记挂着他,礼公,去把乐安叫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