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也渐渐有些发白,她放下手中的衣服,伸手探向他的额头。 冰冰凉凉的。 女孩的手温软无骨,瞬间就缓解了身体大部分的难受。唐礼望着她忽然伸手,揽住那纤细的腰肢,搭在她腰上未曾用力,若有似无的亲昵之态。 一向强势的一方一旦流露出些脆弱,有的放矢,其作用往往会像蚀骨毒药一样致命。 沈君歌身子一僵,顿时就有些慌乱的收回手来,唐礼顺势就将她一捞贴进怀里,头堪堪抵在她的肩头,嗓音浮游有些虚弱无力,“老毛病了。” 她控制不住心底的担忧,就好像身体内的基因觉醒,一只手徒劳的去掰他覆在腰上的手,又看他真的难受不敢推他只上下打量着问,“哪里不舒服?中暑了吗?” 即便胃痛的厉害,唐礼还是忍不住笑,中暑能是老毛病吗? “胃痛。”他低低回答。 便听到头顶传来她轻嗤一声,“不好好吃饭就这下场。” 闻着她身上淡淡花香,唐礼忍不住手臂用了几份力将她圈的更紧,手机就在这时恰好响了起来。他暗骂了一声,直起身子拿出手机来。 “M?Sheren”三个字如针一般刺入沈君歌的眼底。 莫希瑞。 她似是被腰间的手掌烫到了一样,瞬间挣开了唐礼的手臂,他被这一下推得踉跄了一下,手臂甩了出去打在衣柜门上,一时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沈君歌,你在干什么。 手机的另一端已经传来了莫希瑞温婉优雅的声音,“唐礼,你到哪里了?” 他抬眸看向她,沈君歌脸色发白,但神色很平静,指向门外,无声动了动嘴唇,“出去接。” 唐礼没有说话,他再次挂掉了电话。 于是她转过身,拿起搁置在一旁的衣服,“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他没有辩解,转身出了门,靠在门外的墙上,再次想用抽烟来缓解胸腔里的各种不适,手指隔着裤子的布料无意识的摩挲着烟盒的边缘。 她从前对莫希瑞没有表现出过这样大的敌意,实际上,唐礼也未曾注意到她们之间有过交集,莫希瑞那个时候……对沈君歌的充满来自骨血里的厌恶。 高中德胜是个泥潭,充斥着像唐礼这样的人,高二插班进来的沈君歌成绩优秀的同他们格格不入,甚至被刻意无视,但不是因为她的成绩优异,而是因为她令人不齿的出身。 沈君歌,是沈氏集团总裁,沈宏涛的私生女。 在她转来之前,这个令她后来深陷地狱的谣言就已经甚嚣尘上。她的母亲是沈家商业联姻的第三者,酒店迎宾爬上了老总的床,插足了沈翊父母的婚姻。 错的不是沈君歌,错的是那个女人,但是富家少爷小姐们并不这样想,上流圈里的丑闻向来让人津津乐道,大人们暗地里鄙夷表面上却无限迎合称赞,孩子们私底下听多了成人的好恶,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了出来。 莫希瑞从小受的是精英教育,对欧洲宫廷礼仪常常信手拈来,琴棋书画样样沾边,对沈君歌,她骨子里带着厌恶,表现出来就是刻意的远离,孤立,后来是无视,她这样的行为影响了所有人。高二上半年,除了老师嘴里和成绩单上会出现沈君歌的名字以外,班上52个学生,很少有人叫这个名字,甚至有极其恶意的人,在其他班的学生来问时,会若无其事的说,“我们班没这个人。” 没人对沈君歌动过手或者骂过她,他们家族传承的那股傲气,让他们选择遗忘她。 唐礼深出了口气,叼着没点燃的烟仰头,他记得沈君歌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在和我说话?” 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想这些事让他说不出的难受,无法挽回的时光,无法弥补的伤痕。 身边的门开了,沈君歌走了出来,她精心打扮了一番,长发松松的扎起马尾,描了淡淡的妆,A字裙下的小腿纤细白净,斜挎了一个粉色的小皮包,整个人洋溢着可爱的青春活力。她似乎心情很好,没有受到方才那个插曲的影响,看到他嘴里叼着的烟只皱了一瞬的眉头很快展开。 “走了。”她边说边关上宿舍门,便率先踩着运动鞋轻快的下楼。 唐礼收起烟,跟在她的身后,就听她说,“先送你去停车场,身体不舒服就好好去看医生,司机不是说唐老太爷在等你吗?一回来不去看老人家还让他等,你也太不孝了。” 他伸手去拉她,却虚握了一把空气,那一瞬的感受是无法描述的,好像他瞬间就明白一个她一直传达给他的信息,她不会回头了。 沈君歌,不要唐礼了。 她脚步很快,好像有什么急事一样,直奔停车场,也不管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