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脑袋,十分抱歉地说:“诚哥,对不起,这件事是我连累你了。” 钱诚之前警告过赵书清无数次,告诫赵书清不要随意招人进来。赵书清没听,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负全责”。事情发生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想得实在是太简单了,她压根儿就负不了这个责任。 钱诚把手机丢在桌子上,wb的界面还显示着,赵书清和陈劲松一家的脸上了本地文娱榜的热搜,画面剑拔弩张,媒体看图说话,赵书清连着云山书院首当其冲,信安村也被连累了。 到了这个时候,钱诚反而不说什么责备的话了,他转而安慰赵书清:“这件事情本来就不在我们的意料范围内,不是你的责任,小赵。” 赵书清的大拇指指甲狠狠掐在食指侧面,她咬牙没吭声,头低着,很是自责愧疚。 这件事情连累钱诚背了处分。虽然夫妻二人没有因此埋怨赵书清,但是赵书清很是自责,她一个人在书院里枯坐了一整天。周明担心她,下班后过来找她。赵书清没有开灯,室内昏暗,周明拉开灯闸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抬手遮住了眼睛。 周明放下手包坐到她身边:“今天一天都没有吃饭?” 赵书清张嘴,出口的声音沙哑:“今天没怎么动,不饿。” 周明听见她的声音就知道她这一天是怎么过来的,她有点生气:“不饿也不渴?今天就在这里干坐着?” “……嗯。” 周明拉赵书清起来:“走,去我家吃饭去。” 赵书清呆呆地看向她:“明明姐……” 周明生气地说:“怎么了?你还不打算吃饭?人是铁饭是钢,你当自己是神仙?跟我吃饭去。” 赵书清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憋了一天的情绪终于翻涌了上来,眼泪滚动出来。周明反而松了一口气,能哭来就是好事,赵书清心善,心思也细,就怕她心里多想,把自己憋坏了。她把赵书清揽到怀里,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 赵书清眼泪决堤,抱着周明嚎啕大哭:“呜呜呜,明明姐,为什么会这样啊,我真的没有想过会这样,我以为这件事情最多就是赖到我头上,我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影响,我真的没有想到。呜呜呜,对不起,明明姐,对不起!” 周明抱着她:“没事儿的,不要自责,我和你诚哥不怪你,你本来就是好心,心善的人不该感到自责。书清,你没有错,错的并不是你。” “可是……可是,我做的真的是对的吗?我给你们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周明捋顺她的发丝,捧着她的脸颊温柔地说:“书清,不要问对错,你告诉我,你看得见未来吗?” 赵书清眼下挂着泪珠,点头。 周明笑了,你瞧,这就是赵书清的独特之处,就是这么难的时候,她也能够明晰地看见未来。 周明忽然就很好奇赵书清看见的未来是什么样的:“那你看见了什么?” “家。” “家?” 赵书清点头:“对,家。我想回家。” 周明紧张,以为赵书清是受不了打击了,但是依照她对对方的了解,赵书清应该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耐着性子问:“你能仔细说说吗?” 赵书清低下头,抠着手指头,表现得像是个五六岁的天真小姑娘,褪去了活力与干劲,只剩下天真与单纯,她说:“我是村子里的姑娘,我一开始其实是不想要来信安村,我想要回家,我的家在桐乡县,一个南方小县,那里有万亩大田,有幽长的乡间小路,路边都是野草,一年四季都可以找到野草和野果,总是不会愁找不到好玩的东西。邻里乡亲也很和蔼,大年初一,我们互相拜年,小孩子出门一趟就可以兜满全身上下所有口袋。生活不富裕,没有大城市里的夜市,没有繁华的交通主道,也没有什么名牌连锁店,人们追求的精致生活在乡村里或许都没有,但是生活在那里真的很开心,孩子们都很皮实,下雨的时候空气里满是泥土和青草香,我能坐在窗户边看一整天的雨。 第一次离开村里,是我上高中的时候,其实离家并不远,坐一趟公交都还能回去,但是我总觉得那里的雨天空气里满是尘土味,怎么闻都没有那种让人安心的感觉。可是大人们都说,城市才是属于年轻人的舞台,涨了见识就要往上爬,去了城里就不要回来。我信了,我真的太傻了。 上了大学,我去了一个一线城市,在我去那里之前,我对它一直抱有很高的期待,因为之前我所了解到的关于它的所有信息都是——繁华,机遇,资源,是实现梦想的地方。我开学报到的那一天,下了好大的一场雨,除去尘土味,还有很厚重的机油味。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当时的感受。可能就像是一株苔藓,到了一个不适宜它生长的地方,多呆一秒都觉得难受。我当时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