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飞白正在偷吃黄油面包时, 小黑屋;门被宁灼从外一把推开。 宁灼:“……” 单飞白:“……” 宁灼快步上前,把刚被单飞白咬了两口;黄油面包一把夺下,打量着上面刚咬出;一圈新鲜牙印。 牙口还挺好。 宁灼见他眨巴着眼睛, 挺委屈;样子, 便就着他;牙印咬了一口面包,又垂下手臂,问他:“哪儿来;?” 单飞白赶快把嘴里;面包咽下去,信口撒谎:“地里长出来;。” 宁灼没带鞭子, 随手解下了腰带,在手指上缠了一圈, 上面还带着温热;体温。 他轻轻在单飞白脸上抽打两下。 单飞白马上老实了, 大声喊道:“傅老大——” 躲在门外不远处;傅老大没想到自己被出卖得这么快, 弱弱探了个头出来,小心笑道:“孩子说饿了两天了,刚刚还跟我哭呢。” 宁灼捂住眼睛, 觉得有点头痛:“你什么时候知道他在这儿?” 傅老大双手背在身后:“就刚……” 宁灼看他。 傅老大马上改口:“昨天你把他抓进来;时候我就在呢。” 宁灼:“……不问我为什么把他关这儿?” 傅老大实话实说:“不知道。可是总不能不给吃饭吧。” 宁灼不能对傅老大发火。 他将两个小时前才被单飞白亲手解下;腰带作领带状,转套在单飞白脖子上,随即从兜里掏出来一串钥匙, 直砸向了单飞白:“滚出来,干活了。” 在尾随宁灼去往金雪深办公室;路上, 单飞白一边揉着手腕上被锁出来;细细红痕,一边快速了解了宁灼刚接;新单子。 他咂舌道:“五百万!查理曼不得被你逼疯啊。” 宁灼:“我没想让他疯。我想让他死。” 单飞白:“那我们不去杀本部武?” “杀。”宁灼拿起了通讯器, “我们今天不出门,尽快把这件事办了。” “我们不出门,谁来做这件事?” 宁灼平淡道:“找了外包。” 单飞白好奇:“多少钱?” 宁灼:“免费。” 话罢, 他刚拨出;通讯就连通了。 不等那边;人开口, 宁灼便平铺直叙地表达了自己;诉求:“‘调律师’, 我今天不去见你,你明白为什么。看在我们;交情上,再送我个情报:‘白盾’直属医院今天早上八点,有一名接受了全身改造;病患紧急送医,送入;是单人重症病房。监测一下他;生命体征,如果他死了,及时告知我,我好跟客户反馈。就这件事。”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这个单,我指派三哥帮我做。” 宁灼挂掉了通讯。 下一秒,他一把推开了金雪深;房门。 金雪深正在和于是非低声讨论着什么,被突如其来;门响声吓了一大跳。 于是非率先看到了单飞白,见他重新出现,嘴角不由微微一翘:“……飞白。” 不知道是不是听过于是非造谣;缘故,金雪深再看宁灼和单飞白同进同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飞快纠正了自己跑偏;思路,不大自然地咳嗽一声,语气不善道:“喂!长手是用来敲门;!” 宁灼径直道:“我找到马玉树了。” 马玉树,是将金雪深全家害到家破人亡;罪魁祸首。 金雪深到死都不会忘记他;名字。 在接收到这一信息后,金雪深愣在了原地。 他用单手按住桌面,好缓解突如其来;眩晕感。 当金雪深;世界骤然安静下来后,体内机械;运转声和耳朵里血流;声音,便变得格外清晰。 他听到自己冷静地发问:“马玉树,还活着?” “活着。” 金雪深:“没死?” “没死。” 金雪深:“……哦。” 他抬起血丝遍布;眼睛,身体已经开始微微发抖:“人在哪儿?我干死他。” 宁灼将装满马玉树电子资料;信息盘丢过去:“全部资料都在这里了。看完后来找我,别一个人往上莽。有;是办法让他死,没必要让他太痛快。” 金雪深本来就性格暴躁,一时之间受到;刺激超了标,竟然隐隐有了过度呼吸;趋势。 但宁灼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走,态度近乎于无情。 单飞白急着去追宁灼,也只匆匆撂下了一句话:“于哥,看好他,别让他乱跑。” 离开金雪深;房间,单飞白快步赶上了宁灼。 他试探着问:“哥,你好像很着急?” “是。”宁灼干脆地承认了,“查理曼夫人做事不漂亮,本部武如果死得干净,死无对证,林檎不会这么快怀疑我。接下来会有很多双眼睛盯住‘海娜’,有查理曼;人,也会有林檎;人,没时间细水长流了。尽快制定计划,尽快结束一切。然后……” 他停顿在了“然后”这里。 宁灼刚才性烈如火,野性十足地四处蔓延席卷,雷厉风行地处理了好几件难事。 如今骤然安静下来,才叫人看清他那双干净漂亮;绿眼睛里始终漾着一层薄薄;水色。 那股支撑着他;烈火,熊熊燃烧了十数年,现如今,似乎已经抵达了熄灭;边缘。 宁灼背靠住墙壁,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棒棒糖。 他忙了这么久,潜伏;低血糖又冒出头来了。 宁灼说:“这一单,我挣了五百万。全给你。” 单飞白偷偷往下看了一眼,有点不好意思:“我不至于这么值钱吧。” 宁灼闭上了眼睛:“你说过,要带我走。这五百万送给你,你能不能把‘海娜’都带走?” “那你呢?” 宁灼没有回答。 单飞白;笑意有些僵硬了。 他确认道:“你……不要跟我走吗?” 宁灼睁开眼,望向走廊尽头。 浑身焦黑;母亲抱着一个同样漆黑一片;襁褓,冲他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身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