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当着所有人的面,堂而皇之地报出他的暗号。 “小唐,1409号5天前的录像发来看一下。……就单飞白那段哈。” 暗号。 时间。 人物。 都齐了。 唐凯唱甚至有充足的时间修改源文件,将时间嵌入画面,再发送给傅老大。 唯一的问题是,傅老大是怎么能扮演他扮演得那样相像的? 一举一动,一坐一站,包括一些日常的小动作,他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甚至让单飞白本人来看,他都看不出什么问题。 单飞白总觉得和傅老大见面次数不多。 他怎么能在这有限的几次会面里,将自己从头到尾看得这样清楚? 不过,傅老大显然无心解释,只一味嘀嘀咕咕地抱怨:“你们俩腿都长,欺负我老人家个子矮是吧?要扮你们俩可真不大容易,我录了一份宁宁的,录了一份你的,两天我都没怎么敢走动,都是在床上躺着。——躺着也很累人的好吧。” 单飞白着意望向傅老大。 之前,宁灼坚持不让“海娜”或者“磐桥”的任何一个人牵涉进他们的计划里。 但单飞白现在认为,随着计划的推进,他们或许需要变一变了。 单飞白看着眼前自称为“老人家”、却毫无老态,甚至还带有一丝青春气息的傅老大,一双眼睛带着点狡黠意味,微微弯了起来:“傅老大,能帮我一个忙吗?” 傅老大偎在墙上,停止了唠叨,话音也带出了一点感兴趣的笑意:“说来听听。事先声明啊,太危险的活我不做。” …… 贝尔和哈迪的调查,一如林檎预料,一无所获。 满仓库里都是校内学生的DNA。 真正的炸·弹客连一根头发、一枚指纹、半个鞋印都没留下。 他鬼魅似的来,又鬼魅似的走。 要不是两名警官亲眼在监控里见证了他光天化日下嚣张的破墙行径,他们恐怕真的要以为是鬼魂作祟了。 无能狂怒了一阵后,两人也重新意识到,这位炸·弹客恐怕不会仅仅满足于此。 在“哥伦布”纪念音乐厅里,还有三个人呢。 贝尔急急赶到音乐厅,面对着桑贾伊,他犹豫半晌,简略地将调查结果做出了一番交代。 他摆事实、讲道理,唯一的诉求,是希望桑贾伊能取消两天后的“哥伦布”12周年晚宴。 晚宴就在音乐厅召开。 到时候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那就是他逃无可逃的过失了! 对此,桑贾伊心如止水,面如平湖。 因为他知道,12周年晚宴是取消不了的。 他说了不算。 因此,他只能强行硬着一张头皮,冷淡表示:“如果真有人要来杀我,让他来好了。我倒想看看,我这里有这么多摄像头,他要怎么装神弄鬼。” 贝尔沉沉呼出一口气,心里并没有感到丝毫轻松。 临走前,他犹豫了再犹豫,问出了一个注定不会讨喜的问题:“桑贾伊先生,封学元是怎么死的?” 桑贾伊的脸和心是统一的麻木,语气呆板地答道:“风浪来得突然,我们在船上走散了。我们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与麻木语气相对应,桑贾伊的一双手在桌下已经抖成了筛子。 他怕到已经连续几天夜不能寐了。 可晚宴是大公司要办,他躲不过去。 在仿佛被扼住咽喉的、窒息而漫长的等待中,那场命定的晚宴正式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