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二人演讲结束、抱花而归,车辆四周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贝尔也申请了智能犯罪分析系统,试图运用在伦茨堡大学的监控里,其结果也是令人大失所望。 一个“无异常”的提示框,打消了贝尔的所有期待。 车辆里唯一的外来物就是那束花。 贝尔整顿精神,重看了一遍监控,仍是一无所获。 运花的过程中,并没有什么“热心人士”伸手帮助。 准备室里亲手写、插卡片的一男一女,都是本校学生会成员。 按理说,他们是最好的背锅人选。 可是,能在伦茨堡大学的学生会里谋到重要职位的,家庭背景起码是B级公民以上,上不封顶。 贝尔有再多威逼利诱的手段,也不敢对着B级公民施展。 况且,这两个年轻人的人际关系网纯洁得很,和“哥伦布”号毫无瓜葛,同样没有针对小林和詹森的任何理由和动机。 等到他们二人把花搬运到置物台后,就更不可能有人动手了。 那可是监控摄像头正对着的地方! 无计可施之下,贝尔甚至连二人随手摆放在置物台上的喷水瓶都检查了。 里面完全是清水。 即使在监控中路过置物台的几人,经过调查,也都是身家清白的好人。 他们全是去借用楼内洗手间的。 贝尔觉得自己调查得细无可细,日也愁,夜也愁,愁得生出了两个大燎泡。 犯人不是在美格区安装炸·弹的,难不成真是在龙湾区动的手? 可是,这点担忧,在贝尔看到牙龈上火、腮帮子肿得宛如松鼠的哈迪时,就彻底烟消云散了。 查得头晕眼花却一无所获的两组“白盾”人员,最终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哥伦布”号其它的三个幸存者。 其实,若不是英雄光环仍在,按照贝尔的想法,早该把桑贾伊他们三个控制起来。 原因很简单。 在那段秘而不宣的录音中,炸·弹客明确提到了近12年前的“哥伦布”号沉船事件,剑指五人组。 而他们五人自从险死还生后,人际交往网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 复杂在,他们负责“哥伦布”纪念音乐厅的运营工作,每天迎来送来,和不少银槌市的上流人士都熟悉。 简单在,他们并不和这些上流人士过从甚密,好像是有意地拿捏着分寸,只不远不近地维持着表面上的一层关系。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五个彼此间的关系是最为紧密的。 ……也是最容易出现内部问题的。 若论杀人动机,他们经营了10多年的音乐厅,利益上的冲突,总会有吧? 而且他们近水楼台先得月,想要什么时候安装炸·弹都行。 ……哪怕提前两个月把遥控炸·弹放在小林和詹森的车上都无所谓。 因为音乐厅那边的监控探头实在太多,云空间的保存上限只有一个月,旧的监控就会被新的内容递进覆盖。 他们中的桑贾伊行为最为怪异,近年来几乎不参加任何公开活动,更别提坐车出行了。 是不是他和这两人产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矛盾,动了杀心,借着死人的名义有意铲除他们? 两个负责人整理出了一份阶段调查报告,小心地对此次案件的总负责人,“白盾”副局长艾勒做了汇报。 银槌市的上一件大事,是由拉斯金导致的“白盾”信任危机。 艾勒副局长刚刚牵头解决不久,这新的一桩麻烦就又找上了他。 理由也简单:能者多劳嘛。 艾勒气得犯了偏头痛,面对这样一份猜测成分占据80%的报告,语气也跟着差劲起来:“这就是你们的调查结果?” 两人诺诺连声,只含混地表示,这是目前的调查方向。 “我不要听故事。我要真凭实据。” 艾勒拨通了一个电话,开口就是:“林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林檎应邀而至。 他安安静静地垂手而立,听完了目前的调查进度后,他转而看向贝尔,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轻缓温柔:“贝尔先生,调查过校庆当日所有的入校人员名单吗?” 贝尔一愣。 他急于找到安放炸·弹的直接证据,这些日子以来,眼睛都死死盯着监控,看得双眼迎风流泪。 排查重点人员都已经忙不及,谁还有空撒这么大的网? 但眼看着林檎是在怀疑这事和美格区相关,贝尔感觉甩锅有望,于是忙不迭地开口道: “据我们了解,伦茨堡大学有五处校门,当天开了东南和西南方两处大门,还开放了地下停车场……不过人车进入时都做了登记。因为那天是校庆,校方想要用登记簿上的签名做一份五十米的签名长卷,作为纪念。” 他感觉自己明白了林檎的意思,试探着问:“我们马上去排查形迹可疑的人员?” 思索一阵后,林檎缓缓开口,向在场的所有人表明了立场:“我还是怀疑那束花。” “提前安放炸·药这种事的确可行,但是犯人不能排除有人清洗打扫车辆时、无意间发现炸·药的可能,也不能排除意外误炸的可能。” 林檎确定,炸·弹客就是一心冲着那五人去的。 所以,炸·弹客要排除一切可能的风险要素,尽量缩短炸·弹在车上停留的时间。 送花就是一个最恰当的时机。 而威力如此强悍的炸·弹,假手他人的可能性很低。 计划往往就是这样,设计的环节越复杂、越精巧,越是容易出纰漏。 大巧不工,要想安炸·弹,炸·弹客必然需要亲身上阵。 林檎说:“我需要所有来客的登记册,以及几个出入口的监控。” 案发当天,伦茨堡大学的管理是相当宽松的。 来参加建校120周年庆典的校友横跨老中青三代,生面孔必然不少,门口的保安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