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她。 婚仪上,一步一步的向着利夷可汗走近,她的内心呐喊了无数次,希望有一个人能结束那场荒唐的婚仪。 就在这时,皇兄从天而降,取消了婚仪。 那是萧晚疏就默默的记下了萧恒的恩情。 后来大安宫中,皇兄给她请太医更让她确定了皇兄的好。 她这个人是懂知恩图报,现在皇兄生病了,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她就不可能放任不管。 萧晚疏接过田公公手中明黄色的锦帕,柔声道:“皇兄,替我解除了和利夷可汗之间的婚仪,我还没来得及感谢皇兄。如今皇兄病了,就让我来照顾吧。” 萧晚疏莹白的面容,尽显乖巧。 田常将手中的锦帕递过去,随后退出了内殿。 太阳微斜,散落的光通过窗户,落在萧恒的额头上。 他额间细细麻麻的汗珠,映入萧晚疏的眼帘。 萧晚疏将锦帕放在水中,待浸满水,用力绞干,轻轻柔柔的擦拭着那些汗珠。 做完这一切后,萧晚疏的目光被萧恒的眉目给吸引了。 萧晚疏大大方方的盯着他的眉目,暗道:皇兄的眉目真好看,万里山河尽在其中,气势雄浑有磅礴。 想到这里,萧晚疏努了努嘴,母后可真偏心将好容貌都遗传给了皇兄。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萧晚疏见过她母后的画像。 皇兄的眉目生得与母后的眉眼极为相似,任谁看了都能想到这是母后的孩子。 只有她,在容貌上,不仅与母后没有半点相似的地方,而且与父皇也没有。 ..... 一连十几日过去了,国丧期结束。 在萧晚疏的照顾下,萧恒的身子渐渐痊愈。 是日,萧晚疏端着刚熬好的药,进入元武殿,萧恒轻轻咳嗽的声音从纱幔后面传来。 萧晚疏轻轻地掀开纱幔,只见萧恒正躺坐在窗边的长塌上,处理着政务。 一旁的窗户,不知在何时,已是半开半掩。 萧晚疏走进了些,面带微笑道:“皇兄,该喝药了。” 一碗药瞬间就放置在萧恒跟前的桌案上。 随后,萧晚疏走到窗户边,抬手将它合上。 那窗户离萧恒身侧较近。 萧晚疏一俯身,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香,如同奔流的水一样,一涌而上,瞬间侵占了萧恒的嗅觉。 萧恒往另一边挪了挪。 萧晚疏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如溪水般清澈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愕然。 她原本以为经过这些天的照顾,她和皇兄之间虽不能像寻常人间的兄妹那般,嬉戏玩闹一处,却也不会像之前那般冷冰冰的。 是以这些时日,她做事情都大胆了些。 关好窗户后,回到之前的地方,萧恒精准的捕捉到了萧晚疏眼底闪过丝丝落寞。 萧恒细想,才觉察他刚才的举动有些冷漠。 “朕往后挪,只是因为你衣衫上的香味太呛人了。” 萧恒的话如此的直白,没有丝毫掩饰。 萧晚疏听了面上一红,喃喃道:“我只是让郑尚宫她们采摘了些许的芍药花熏了熏衣裳,出门前还特意让她们闻了闻,郑尚宫她们说有淡淡的清香,我这才敢穿来见皇兄的。” “嗯,朕没有怪你。”萧恒淡淡地说。 桌案上熬好的药,也在话音落下的瞬间,就被他一饮而尽。 萧晚疏向往常一样收拾着桌上的玉碗。 她修长的手指还没有碰到玉碗的边缘,清冽的声音再次传来,“朕的身子渐好,往后你就不必再来元武殿。” 萧恒怕萧晚疏多想,又补了句,“你我虽是兄妹,毕竟男女有别。” 短短几句话,虽是为着她着想,她却从中感受到了疏离,是以拿起玉碗的手微微的抖动了下。 “皇兄说的极是。”话音落下,萧晚疏缓步从元武殿退出。 纱幔外,将萧恒和萧晚疏二人对话听了去的田琦,眺望着萧晚疏纤弱的背影,心中尝尝的叹了口气,随后田琦走进里间,立于萧恒身侧侍候笔墨。 田琦小心的体察着上意,察觉萧恒眉宇间隐着一股不悦,猜想长公主到底还是陛下的亲妹,在陛下心中还是占据了一席之地的。 只是陛下自幼不得先帝喜爱,被寄养在了外祖家,后又从了军,哪能轻易流露所思所想,就连他也是跟了陛下很久才琢磨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