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艳阳高照的晴日,到了傍晚的时候,天色就忽然黯了下来,空气也闷沉沉的,没过多久,一阵阵惊雷响起,雨水就哗哗的下了起来。 沈明华今日从铺子中回来的早,室内因为光线不好,侍女也早早的点上了烛火。 “浅云,屋子里有些闷,去将窗子打开些。” “哎,好的。”得了沈明华的吩咐,穿着一身碧衣衫的侍女浅云柔声应道,只将案前的灯芯拨弄的亮了些许后,她人便放下了手中的半旧簪子,缓缓走到槅扇前,抬手将窗扇支开了几分。 顺着窗扇支开的方向,端坐在圈椅上的少女,抬眸朝着窗外庭院瞥去,肥厚碧叶之下的白色玉兰,不知道在什么的时候绽开了,雨中的一捧洁白花骨朵,说不出的味道。 若只是很平平淡淡,无事在身的一天,即便这般只单纯的看看花,也很给人留下几分岁月静好的感觉。 但沈明华知道,风雨欲来,危险正在悄悄的临近。 此刻的楚家门前,雨水淅淅沥的落在门前的梧桐树上,一片片才舒展开的嫩叶在雨中,呈现出勃勃的盎然生机。 一个身着浅蓝衣衫的丫头,她手持着把油纸伞,匆匆从外赶回。 这雨下的突然,幸好临出门时带了伞,要不然浑身衣衫都要被雨浸湿,还会打湿给姑娘带的东西。 “姑娘,奴婢将东西都搁在了桌案上。”春儿看着安静坐在榻上,正垂眸认真绣自己嫁衣的少女,她压了压声说道。 “嗯,我知道了。”或是听到她的声,也或是长久维持的一个姿势累了,坐在榻上的楚樱缓缓抬起了头来。 “姑娘,您的嫁衣都绣的差不多了,整日里也别太累着自己。”春儿说着,从一旁沏了杯热茶,端着送到榻前少女的手上。 “其实还好,也没那么累,就是觉着有些无聊,便想找些事做做。” 端着玉色茶盏的楚樱,她就着手上的茶水浅浅抿了几口,氤氲热气徐徐喷到少女的肌肤上,带着淡淡的温热湿意,浅酌着茶水的少女,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来,纤睫微抬,接着便出声问道,“对了,那个药膏今日有买回来吗?” “嗯,买回来了,我给搁着了篮子里......姑娘待沈家小姐可真好,这些日来,时时都不忘沈家小姐手上的伤。” “若不是我带着她出去,她也不会伤了手,欣儿她年纪小,稍微照顾些她也是应该的。”想起谢欣手心上的伤口,楚樱柔声说道。 “姑娘你心地这般好,日后定能将日子过的和和美美。”春儿笑着祝福自家的姑娘,希望眼前心地善良的好姑娘,能得到一个甚是美好且幸福的婚姻。 楚樱主仆二人只又稍稍聊了几句,春儿便从室内走了出去,过会儿,还有她的事儿要做,她不能一直都待在此处。 在春儿离开后,楚樱起身走到雕花隔扇前,透着支开的窗棂,她看着窗外的春雨细密如丝,思及自己即将要出嫁的日子,楚樱的心里莫名有种说不出的空, 她知道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侧眸间,余光瞥到放在桌案上的竹编小篮,楚樱她有些好奇的想去瞅一瞅。 只就在这时候,屋外传了来一串脚步声,楚樱指尖捏着香粉盒的动作顿了顿,她稍稍侧过身,看向房门的方向,是春儿又原路返了回来。 “怎么回来的这么快?”楚樱语气有些好奇的问她。 “不是,刚才奴婢出去的时候,刚好遇到了沈家的小姐,她说她有些疑惑的事,想要过来问一下姑娘你。” “沈家小姐?”楚樱口中轻喃了声,眉眼间带着几分的懵,只刹那,指尖摩挲香粉盒的少女忽地想了起来,她的确识得一位姓沈的小姐。 但心里同时生出了几分疑惑,她和那位从不曾有过什么交集,沈姑娘遇到了困惑,为什么会选择过来询问于自己。 和谢欣不一样的是,楚樱其实并不讨厌那个沈家小姐,所以,在她反应过来春儿口中说的人是谁之后,她便立刻答应了下来。 “春儿你将人直接请来我这儿吧。” “好的,姑娘。” 在春儿得了吩咐后,便转身走了出去,只在她身影消失在门口的时候,楚樱才突然想起,她原本是有些事想问她的。 但想到春儿她人就在宅中,也并不急于一时,因而,楚樱便也没有太将事放在心上。 没一会儿的功夫,房门外又传来了几串脚步的声响,春儿领着那位沈家的小姐来了。 听到声后,楚樱放下了手中的香粉,垂手轻轻的搁在了桌案上。 沈明华从门外进来的时候,就恰好看到了楚樱将香粉搁在案台上的画面,她的眸光只随意从香粉盒上轻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