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是,前世初遇林铭时,他已是身价不菲的大商人,但这会儿的他,还只是码头上一个小小的雇工。 就在她想该怎样去结识此人的时候,婢女浅云匆匆从楼下赶了上来。 “小姐,不好了,老爷他从马车上摔了下来,跌伤了腿.......”浅云气喘吁吁的禀告着消息。 “什么?” 听了侍女的话后,沈明华的面色懵了一瞬,但很快,她的神情恢复了冷静。 浅云只见眼前少女缓缓抬起下颌,那淡淡的眸光凝向自己时,听她嗓音低沉问,“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爹他好好的怎么会从马车上摔下来?” “听说是有个孩子误闯在了马车前,马匹受了惊,老爷就......就从车上摔了下来,夫人已经遣人去请郎中了,奴婢知道小姐在此处,就立马过来告知您了。” “好的。”话落,沈明华轻轻侧身,她的眸光朝着窗外的码头方向轻轻瞥了一眼,转瞬间,便收回了她的目光,随即低声开口道,“我们回吧。” 少女面上看似冷静淡然,但实际上,她内心里,却是生出了一阵阵的莫名恐慌。 她分明已经改写了父亲前世摔伤的历史,这一世,他怎么还是跌伤了呢? 在沈明华跟着婢女浅云急忙回去的路上时,谢家也终于弄清了情况,知道了为何早早就该抵达通州的货船,却迟迟没到的原因。 书房里,被一股压抑的气息浓浓包围。 “公子,都怪我办事不利。”长风颇为愧疚的认错。 “你便是按着我的吩咐办事,这事同你没有关系......”端坐在案前的青年,他目光淡淡的从窗外收回,长风随后听他嗓音微哑的低声说道。 “终究是舅父的心太大,竟也对通州这边耍起了手段,他若是心中生出了旁的心思,即便你当时表述的再好,他也不会按着我的想法行事。” “但是他约莫也没料到,会真的出现水患洪灾这事吧。”青年的话听似带着些遗憾。 “公子,若江州那边的货真来不了这边,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咱们通州这块儿的铺子......”长风的话只说了一半,他抬眼看向身前的青年,想等着谢衍接下来的吩咐。 不想端坐在圈椅上的人,并没有很快给他回复,好一会儿过后,他才听公子淡声问话,“那时来送信的人,后来可有消息了?” “回公子,还没有,自那日后,就再没见过那送信的人。” “嗯。”长风听公子低应了一声,声线淡淡的,好似并没有很在意的样子,之后,才便听到了他的吩咐。 长风恭声应了任务,紧接着,便就迈步离开了书房。 内室之中,便只留下了谢衍一人,只一想起江州那边的事,青年只觉着浑身一阵疲倦。 再不久,母亲大概也会知晓此事,也或许.......她早已知晓此事,只是还不知该怎样同他这个儿子商谈。 只这个让他觉着累乏的间隙里,谢衍不知怎么的,突又让他不自觉的想起了他的那个未婚妻。 从前的这个时候,她总会仿若不经意间的安抚于他,她的那些小心思,谢衍心里其实早已经看穿,也觉着枯燥无趣的很。 可近来,他只仔细一想,竟是已经有半月余的时光,没再同她相见。 想到这,谢衍忍不住轻笑了声,分明手边的事情还有许多都没有处置妥当,他竟也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 何况,还是那个对谢家根本没有一分助力的女子。 ...... 沈明华匆忙赶回家时候,大夫恰巧从兰溪居内室之中退了出来。 沈明华快步穿过长廊,行至大夫的跟前,因为一路赶的匆匆,忽地止住脚步,明华一时忍不住有些喘息,她微顿了一下,随后语气带着些担忧问道,“大夫,我爹他的伤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