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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却不知道,刘彻这会儿不在别处,正在霍去病营中。
彼时阴差阳错进入虎贲卫的阎英已经连挨了几发天雷。
他总管所有新兵营,很看好刘彻这个崭露头角的年轻人,唯一头疼的就是他有点太过刺头,便寻摸着找个时间好好的跟他聊聊。
那时候刘彻刚跟下属们做完战场动员,一转头看见阎英,冷汗差点就冒出来了。
虽然他拿到令鉴是真的,但是并没有在北军备案,依照他原先的计划,可以拖延一天——等皇帝知道的时候,自己早就出了长安,而依照皇帝的性格,是绝对也无法大张旗鼓的搜寻自己的。
到那时候,此事便算是成了。
可若是叫阎英知道,回去那么一问,这事儿马上就得露馅!
所以他压根没给阎英回去的机会,见到人的瞬间,马上演技爆发:“阎校尉,王将军先前四处寻你不见,心急如焚,原来是到了这里!”
阎英听得愣住:“这,却是从何说起?”
刘彻马上双手将令鉴呈上:“奉天子令,即刻开拔北上,阎校尉为我部军令官!”
阎英弯下腰双手接过,仔细确定了那令鉴是真的,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便有人给他牵了马来。
他下意识的接了缰绳,下一秒就听刘彻大喊一声:“出发!”
阎英:“嗳?等等——我——”
刘彻有些不耐烦的催促他:“军令如山,哪里容得了如此拖延?”
说完一鞭子抽在了他坐骑的屁股上。
阎英:“啊这——”
迷迷糊糊的跟着出了城,嗒嗒嗒走了两天,还没等回过味儿来呢,就见刘彻领着人一头扎进冠军侯的军帐里边去了。
阎英大惊失色——那可是主帅军帐,是你一个位卑的代校尉能去的吗?
冠军侯发作起来,以此为由斩了你也不稀奇!
他快步追上去,想要把人拉出来,可是已经晚了。
冠军侯见到他们,果然大吃一惊:“你怎么会在这儿?!”
刘彻洋洋得意,嘿嘿一笑。
阎英在心里破口大骂,心说你嘿嘿个屁啊!
赶忙弓着腰近前行礼,继而道:“回禀大司马,我等乃是奉天子令,随从您北上抗敌的……”
霍去病破口大骂:“满口胡言,陛下怎么可能让你们跟我一起北上?!”
霍光在旁,附和的点点头。
阎英取了令鉴就要递上,不想却被刘彻拉住。
他有些不解的看了过去,就见那愣头青憨厚的朝他笑了笑,说:“别拿了,令鉴是我偷的,军令是我编的。”
阎英目瞪口呆:“!!!”
那边儿霍去病已经忍不住发作道:“你好大的胆子,怎么敢一个人跑这么远?!”
马上就要吩咐人送他回去。
刘彻哼哼唧唧的不肯:“我都来了,干嘛这么急着赶我走?我不上战场,我就是看看,霍光都能看,我为什么不能?”
霍去病作色道:“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你马上回去!”
刘彻道:“你就通融一下嘛……”
那边厢阎英终于回过神来,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潸然泪下:“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王八蛋!枉我真心待你,你居然如此害我!”
霍去病当即道:“你放开他!”
刘彻则顺手拍了拍他肩膀:“你别怕,我兜得住。”
阎英当场崩溃:“你兜个屁啊,偷盗令鉴,假传军令,你怎么可能兜得住?!”
刘彻道:“我家里有人。”
阎英更崩溃了:“谁来都不管用——”
刘彻道:“皇帝是我爹,当朝两位大司马,一个是我舅,一个是我表哥……”
阎英:“那也不行……嗯?”
刘彻真挚的看着他,肯定的点点头。
阎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个王八蛋怎么不早说!”
吓死人了!
霍去病原本还满腹怒气,被他这么一闹,反倒不好说什么了,对着自己这个讨人嫌的表弟怒目而视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了下来:“不许在军营里乱走!”
“不许离开帅帐!”
“不许未经我的命令,擅自行事!”
刘彻嗯嗯啊啊,极其乖巧的答应了。
霍去病看他应允的这么痛快,总觉得这里边有鬼,然而大军在外,总不能真的派人声势浩荡的把他押回去——他毕竟还带着几百号人呢。
且还训得不错,只听他的。
到底认下了此事。
然而接下来的几天,刘彻倒真是表现的无懈可击,整日猫在帅帐里哪儿都没去,与他同吃同住。
倒是在他与几个参军商议军事的时候,也会过去旁听,听不听得懂还在其次,模样看起来倒是很认真。
霍去病不由得在心里边嘀咕:难道之前是自己冤枉了他?
如此狐疑着,定下了此后的行军策略。
兵分三路,左右两路大军压阵,而他亲自率领中路军疾驰北上,作为一支奇兵,出其不意。
刘彻这时候说话了:“我看行军图,你要去的都是那些偏僻险峻之地,委实有些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