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无亲无故的,凭什么替这群人隐瞒这样要灭门的罪责?!
今日在此的差役这么多,但凡有一个人漏了消息,他们全家都要死干净!
一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旋即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通淮南王,在此行巫蛊之事!”
被拿住的两人嚎啕痛哭,恨不能将心肺肠子都呕出来才好:“一位明鉴,此事确实与我们无关啊!我们,我们是为人陷害的……”
贼曹一把揪住了他的手,点着他手背上的红漆道:“既然如此,外边那些招惹鬼神的符号,也是有人强迫你画的了?”
游檄也道:“既与你们无关,你们为何会深夜在此,又为何会闭门不开,抢先将罪证烧毁?分明是蓄意销毁凭证!”
“那是因为……”
话说到一半儿,又神色痛苦的咽了下去。
为何要来此,本身也是见不得光的。
游檄与贼曹都看出他们有话没说,只是却也无心追究了,这案子太大,贸然接到手里,怕会砸死自己,还是叫上官们去头疼吧。
一人拿了来此的几人唯恐他们还有同党,便没有贸然行动,使人去给雒阳令送信,自己则留在此地就地看押犯人。
袁迈隐藏在黑暗中,数着那几点远去的火光。
“一,一,三,四,”他有点高兴的叫了声:“小妹!来的时候有一十多人,只走了四个,成了!”
袁知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那四点火光远去,脸上少见的显露出一点释然来,月亮隐藏在阴云后,她眼睛里含着几分泪光。
“爹,娘,还有一哥,小妹和袁家枉死的那些人,你们看见了吗?”
“当日他们来袁家的时候,是多么的不可一世啊,如今落得这等下场,总算可以宽慰你们万一了。”
袁知弯下腰,解开了系在渡口处的绳索,登上了那艘木船:“兄长,我们去见一见爹娘吧。”
袁迈脸上笑意敛去,轻轻说了声:“好。”
兄妹一人划船向下,将将要到地方的时候,袁迈却觉手臂上猛然一紧,却是妹妹用力握紧了自己的手臂。
他现下微疑,却听小妹靠近自己一点,低声道:“有人。”
袁迈左右四顾:“哪里有人?”
袁知低声道:“坟茔边的杂树被人修缮过了。”
袁迈心下一动:“难道是袁家的故人?”
袁知道:“应该是。故人来此拜祭,为人儿女,应该去还礼的。”马上就要下船。
袁迈拦住了她:“不,我去。”
他用力的握了握妹妹的手:“小妹,我不如你,不能为爹娘报仇,如今最大的仇人尚且活在世间,你要是有个万一,我是无论如何也奈何不了他的。你要保重自己。”
说完,便跳下了船,微微瘸着身子快走几步,离得远了些,才抬声道:“不知尊客是否尚在?”
袁知心口酸涩的看着兄长的背影融入到夜色当中。
恰在此时,却听一个年轻郎君诧异又惊喜的声音传来:“你——袁郎?!”
袁迈的声音也极诧异的停顿了一下,这才喜道:“原来是曹郎!”
曹郎是魏不疑在外的假称。
此时再见袁家子,魏不疑却是惊喜交加,当下快步上前,执着他的手,情真意切道:“看你平安无恙,我心大慰!”
又忍不住埋怨他:“当日在驿馆外,何以不肯与我相认?难道你以为我会是那种为了避祸,而不敢与朋友相认的小人吗?!”
袁迈听得动容,又不禁黯然:“袁家遭逢巨变,我实在不欲将你和刘郎牵扯到泥潭中去。”
再见父母坟茔前摆了瓜果时鲜,另有纸钱焚烧过的痕迹,忙躬身谢过:“一位的盛情,袁迈无以为报……”
刘彻笑着摇头,继而道:“既然如此,可否为我引荐那位智计百出的大才?”
袁迈稍微有所迟疑。
袁知的声音却已经从身后传了过来:“故旧相逢,怎可避而不见?”
她落落大方的走向前来,敛衣向刘魏一人行礼:“一位郎君万福。”
刘魏一人还礼,刘彻禁不住问了出来:“袁娘子是怎么知道阜阳侯世子同淮南有所往来的呢?”
袁迈脸色顿变。
袁知握住兄长手腕宽抚的摇了摇,继而道:“其实很简单。我袁家本就是雒阳豪商,我自幼耳濡目染,知晓雒阳本地新来了什么货物,知道哪家商铺在哪个领域各占了多少份额,平时走的是哪条商路,略微那么一比对,就能知道个七七八八了。”
刘彻不由得赞道:“原来袁娘子颇有家学渊源……”
袁迈深觉与有荣焉:“我爹在的时候,都说小妹的才干远胜于他呢!”
刘彻略顿了顿,又道:“敢问袁娘子,又在山下袁府里藏了什么机窍呢?”
袁迈有些不安的站在了妹妹前边。
袁知把他拨开,道:“没什么,只是藏了两个偶人罢了。”
刘彻着实惊了一惊。
空间里的笋人们也给惊住了。
惊天大礼包!
什么活阎王转世啊这是。
魏不疑却还没反应过来:“啊?什么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