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木木的将那条马鞭接到手里,眼看着皇长孙动作敏捷的自马背上跃下。
谢子扬:怎么回事!
我为什么有被一个小孩子帅到啊!!
明明他也才七八岁!!!
相比于朱允炆掺杂着自卑的阴郁,皇长孙完全是另外一种正大光明的风范。
从前做朱允炆伴读的时候,谢子扬还忍不住为他鸣不平。
都是太子的儿子,一个是天上星,一个是脚下泥,任谁都会不平衡的吧!
但是真的接触过两位皇孙之后,他隐约能明白为什么皇帝和皇太子都如此偏爱皇长孙了!
因为那孩子的确是眼见着就有明君之态啊!
父母都很难一碗水端平,更何况是其余人呢。
说是给皇长孙当伴读,可实际上谢子扬需要办的事情并不多。
因为皇长孙并不需要他来操心。
甚至于他和另外两个伴读,却是承蒙皇长孙诸多指点。
他天生聪明,人情练达,功课上挑不出毛病,宗亲面前应答自如,甚至于很关照身份不如他的人。
谢子扬因为是晋王妃的堂弟,很是得到了许多关照。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无论是出于相处所生的感情也好,还是出于对这个王朝未来的隐忧也好,谢子扬忽然不想让这个世界延续原本世界的走向了。
他甚至于不能够无所谓的想到皇长孙马上就要死了,他应该想办法跳到皇次孙的船上,想办法完成任务。
对于他来说,皇长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他居然妄想要改变历史。
果然是他这样脑子不聪明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谢子扬开始像一个老妈子一样,事无巨细的照顾着皇长孙。
朱棣起初觉得这个孩子很有意思,渐渐的就品出了几分滋味,只是按下不提,等到某一日骑射课程结束的晚了,便顺理成章的将他留下,两人睡在一张床上。
谢子扬将睡未睡的时候,听见皇长孙在自己耳边问:“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啊?”
谢子扬茫然了几秒钟,然后瞬间冷汗涔涔,猛地从床上坐起,再没有半分睡意。
他瞠目结舌:“你——”
他实在没想到,这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居然会如此敏感。
朱棣看他好像吓懵了,这才慢悠悠的加了一句:“不然你最近怎么会看我看得这么紧?”
谢子扬沉默半晌,重又躺了回去,拉起被子盖住了自己头脸。
他瓮声瓮气的说:“我做了个噩梦,梦见你不好了……”
朱棣心下微动,五味俱全,过了一会儿,又笑着安慰他:“没事儿,梦都是反的,我不会出事的。”
谢子扬心说:不。
英哥儿,你不懂。
他彷徨于既定的历史走向,忧虑于朋友的不幸命运,可是又深恐自己无能为力。
谢子扬很惆怅,偏还无法宣之于口。
朱棣宽慰他:“你看我像是会有事情的样子吗?别怕。”
谢子扬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一个小孩子哄了!
他有些好笑,又有点窝心,回想起一直以来皇长孙对自己的关照,不由问了出来:“英哥儿,你怎么对我这么好?是因为我姐姐是你的叔母吗?”
“倒也不全是,”皇长孙打个哈欠,伸手拉了拉被子,困倦的道:“我第一眼见你就觉得亲切,你见过我晋王叔没有?我觉得你有些像他呢,长相像,性格也像……”
“啊?”
谢子扬愣住了:“长相……不像吧。”
他这个性格,是有些像晋王,慢腾腾的,不温不火。
但是长相……
皇长孙说:“长得像的人自己都是感觉不到的……”
谢子扬慢腾腾的“噢”了一声。
……
或许这本身就是游戏世界,当不得真。
或许是谢子扬的防范起了作用,皇长孙居然真的平安度过了历史上注定的死劫!
谢子扬简直想要叉着腰大笑三声了。
皇长孙过九岁生日的时候,他拜托厨房帮忙准备了一个小小的蛋糕——这玩意儿并不是他搞出来的,但御膳房真的有,谢子扬有时候会想,难道是游戏世界的bug?
嗐,不管了,先预订一个再说!
九岁,并不是整生日,宫里没有大办,也只是东宫内部庆贺了一下,各处王府都送了礼物过来。
白天当然有东宫夫妇和小皇孙一处为皇长孙欢庆,但是到了下午,皇长孙仍旧要往御书房去念书。
谢子扬悄悄将那个小小的蛋糕给他:“来许个愿!”
皇长孙咋舌:“这么小的蛋糕?”
又说:“去年怎么没给我过?”
谢子扬说:“这不一样!”
去年是个普通的生日,今年可是你改变了自己命运的一个生日!
又催促他吹蜡烛:“来许个愿吧,好日子呢!”
皇长孙斜着眼觑了他一眼,然后遵从他的安排,有些好笑的合上了眼,开始许愿。
谢子扬这个傻子,只知道这个世界有蛋糕,不知道这里没有插蜡烛许愿这回事啊。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