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正如陛下所言。”
真把自己当天子了吗?!
至于朝中那些蠢蠢欲动的投机者——你他妈算那根葱,你也配肖想九卿之位?
窦家也好,另外两个派系也罢,对此都谈不上如愿,但也差强人意。
窦敬猝然变色。
窦敬见状,忐忑不安的心脏便暂时安稳了下来,甚至于因此对这位一直被自己轻看的天子生出了些微感激来。
潘晦唇边溢出一丝冷意:“他什么都没说,被抓之后,便咬舌自尽了。臣想,大抵是因为幕后之人权势滔天,褚道隆心中畏惧吧。倘若他自尽,只是死一人而已,可若是招供出来,只怕全家都要死于非命了!”
窦家公然人道毁灭了一位九卿,显然已经突破了朝臣的底线。
“老夫,臣……”
总比给敌方来的要好。
褚道隆,便是尚书台内向他通风报信之人。
褚道隆死了。
朝堂上沉默了良久,谁都没再说话,直到有人将话头转到了空置出来的少府令职位上。
早就加入到附和声讨他的浪潮之中去了。
有潘晦与一干朝臣发难在前,当今如此为之,已经是在对他表达善意了。
事到如今,群臣眼中毛绰被杀的原因,已经是昭然若揭。
他艰难的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甚至于是怀抱着一丝希冀,看向了高台之上的天子:“尚书令所说,言之有理。伏请陛下圣裁。”
窦敬举目四顾,能见到的只有自家儿郎并几个姻亲,而其余人……
这是九卿之一,少府又是主管皇家钱袋子的肥差,谁不想掺一脚?
时隔多年之后,窦敬终于又一次感知到了毛骨悚然。
潘晦面上无波无澜,继续道:“四月一日,尚书台登记在册,实收各处官署、地方上奏二百三十六份,可是到了今日,臣再行核验之后,却发现当日被呈送到陛下御前的奏疏只有二百三十五份,臣真的很想知道,消失的那份奏疏究竟是孰人所上,上面又写了些什么呢?”
既然如此,他就是朕的人!
朕明明只是一个傀儡呀。
原河南尹朱佑调任少府令。
而窦敬居然已经将手伸到了尚书台,所有呈递上去的奏疏都要先由他过目——他以为自己是谁!
其余窦家党羽站在原地,神色惶惶,两膝为之所惊,几乎想要软倒下去,又畏惧于燕王、大将军窦敬的威势,战战兢兢立在原地,如履薄冰。
群臣安静了一瞬间,继而嘈杂声骤然而起,不时的有人惊疑不定的看看窦敬,再看看跪在地上的潘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