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的娘先没了,然后六小姐身边的人才开始陆陆续续的被打发走,最后才是六小姐生病,曹氏举荐了大夫来诊脉,结果人家好腿给治瘸了……”
“所以我猜测,曹氏最恨,亦或者说真正忌惮的其实是六小姐的娘,至于对六小姐的暗下毒手,更大的可能是一种阴暗的畸形迁怒,而不是纯粹的仇恨,因为她没有死。”
“一个小姑娘,当年被害的时候才几岁大,哪有什么机会跟曹氏结下这么大的仇?”
他很了解的跟大家介绍:“人就是这样的,对于让自己生气,亦或者生出仇恨的人,都想着快刀斩乱麻,赶紧干死拉倒,就像我,办事从来都是光明正大,什么夷三族啊,腰斩弃市啊。”
“但是对于那种被牵连到的人,也不至于下狠手让他殒命,叫他半死不活的吊着,隔三差五的回味一下,还能在心里嘲笑一下自己最恨的那个人……看你死了之后,你最爱惜的人被我折磨的猪狗不如,啧啧~”
李世民不由自主的跟他拉开了一点距离。
“刘野猪你是变态吗!”
他神情激烈的跟身边朱元璋反应:“这都是什么心理啊!”
“就是!”朱元璋抄着手,用力的附和他:“咱要是有仇人,统统拉出去扒皮,何必草蛇灰线,搞这些阴暗手段!”
李世民:“……”
李世民于是又赶紧跟他拉开了一点距离。
倒是嬴政专心思忖着刘彻说的那一席话,忽的做出了一个猜测:“这位六小姐的生母,身份可能非同一般,否则仅仅是丈夫的宠爱,不会叫曹氏如此仇恨她。再则,她是原女主的母亲——就算是为了原女主,也该给她母亲一个隐藏的身份?”
李元达深以为然。
他想要使人去请曹氏过来,想了想,却又作罢,问季明仙:“那个给小六施针的大夫抓到了吗?”
季明仙道:“此刻人正押在府中监内。”
李元达点点头,向亲信道:“带上他,去找曹氏!”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曹夫人听说前夫来访,却是意兴阑珊。
她还在为蒋家悔婚,前夫却叫她息事宁人的事情而衔恨不已。
直到人进了前堂,才耷拉着脸出去,不咸不淡的道:“什么风把节度使大人给吹过来了?我这儿庙小,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李元达双眼紧盯在她脸上,开门见山道:“即便你我是结发夫妻,你也如此忧心忡忡,容不下柳氏,担心她夺走你的一切,是以一定要置她于死地,连她的女儿都不肯放过吗?”
曹夫人显然没想到多年前的旧事会被翻出来,紧急之下,脸上毫无遮拦显露出了惊恐之色来。
嘴唇半张,良久之后,才颤抖着合上。
最后,她强撑着做出冷静的样子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元达无意同她过多纠缠,一摆手,吩咐下去:“捆起来!”
马上有人拥了上去。
曹夫人大惊失色:“李衡,你——”
李元达:“叫她闭嘴!”
马上有人伸手过去,卸下了曹夫人的下巴。
她无力的张合几下嘴唇,脱臼使然,却什么都说不出。
李元达紧接着拍了拍手,示意下属:“人给我带进来。”
曹夫人便眼见着一个有些面善、身着布衫的中年男子战战兢兢,神情惶恐的走了近来。
还在想这人是谁的功夫,就听自己那挨千刀的前夫语气冷淡的开了口:“带上你吃饭的家伙什儿,把她扎成傻子!”
许景亨:“……”
曹夫人终于认出了这人是谁,脸上瞬间血色全无,尽管不能言语,她却也剧烈的挣扎起来,稍显浑浊的眼睛里涌出了热泪,哀求的看着按住自己肩膀的两个健妇。
李元达见状,便道:“放开她。”
待到曹夫人的下颌被扶上去之后,又道:“现在,你愿意一五一十的告诉我真相了吗?”
曹夫人眼泪鼻涕流了一脸,身体颤抖了哭了几声,又在李元达的注视下道:“柳氏,柳氏她乃是当朝皇女……”
此言落地,满座皆惊。
李元达饶是早有准备,也吃了一惊。
他记忆里,柳氏的出身其实相当一般,否则也不会做了李衡的妾侍。
而一个本朝皇女,又是如何流落民间,来到南都,最后成为李衡妾侍的?
完全是风牛马不相及的两个身份啊!
却听曹夫人流着眼泪,断断续续道:“其实,就连柳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她说:“柳氏的生母窦氏是先帝的德妃,窦氏的姑母是庄宗皇帝的皇后,她是当今天子的妹妹,我不能不害怕啊——倘若柳氏认祖归宗,那我算什么?皇帝一定会下旨赐死我,给她腾位置的!”
曹夫人说到此处,脸上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惊恐和愤恨两种情绪来:“可是凭什么!明明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我跟你同甘共苦多年,那个贱人只凭着一个莫名其妙的出身,就要抢走我的一切,夺走我的性命,叫我的两个孩子失去一切,成为笑话吗?我一定要她死!”
李元达听得微怔,神色有些古怪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