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毒入肺腑,若不是修为高些,那日也该当场毙命。但即便是我,也撑不了几天咯。” 直到此时,郁妤心头才终于升起一点酸涩。 她思来想去,还是将安慰的话咽了回去。 同情和安慰,是在羞辱一个大能。 于是她只说:“何人害你?” “不知道。”闻清明支着下巴,目光悠远。 良久,才又轻笑一声:“不知道,才是最可怕的,不是么?” 不等郁妤回话,他又转过话头问道:“菩提心丢失这么大的事,你师尊怎么没来?” 这次郁妤终于能搭上话了:“前往佛宗之前,我曾给师尊洞府传信,但无人应答。” “这就是了,”闻清明哼哼道,“他定然也察觉到了什么,才终于舍得离了他那一亩三分地儿。” “所以,到底是谁害你?” “我是真的不清楚,”闻清明目光真诚,嘴角却挂着讽刺的笑意,“三十年前,我像之前无数次那样潜伏进灵修界,刚好赶上你们那什么菩提盛会。我这个人最爱凑热闹,无论如何都要去看看。” “我与九昭,就相识于盛会。” 九昭,应该就是魔后的名字。 “现在想想,我那时虽对她有些好感,却远远没到恨生恨死,付出一切的程度。” 他摸出一物,递给郁妤:“你看看上面的气泽,熟不熟悉?” 那是一个随着可见的破旧香囊,针脚疏漏,磨损的相当严重。 但郁妤接过后,脸色一变。 “上面的气息,与你师妹同出一源。” 郁妤压下心底的惊涛骇浪,冷静道:“不是我师妹。三十年前,我师妹尚在娘胎。” “这就是了,”闻清明笑道,“想必你师妹,自幼也是备受宠爱,众星捧月的。” 郁妤心下大骇,但仍勉强摆出从容的样子。 所谓的团宠,到底是主角光环,还是另有图谋? 女主的追求者,到底是因为争风吃醋意外灭世,还是受人蛊惑,不得已而为之? “系统?系统!” 她呼唤着识海中的硅基生物,却没收到任何回复。 “小姑娘,别紧张嘛,板着个脸多显老。”闻清明一张口就是惊天秘闻,竟然还能轻松地笑出来。 他笑着递过一个酒葫芦:“今朝有酒今朝醉,即便明天这个狗屁的世界就要完蛋了,也得及时行乐嘛。” 郁妤不语,只是沉默地接过葫芦喝了一口。 “这才对啊。” 笑着笑着,闻清明被冷风糊了一脸,惊天动地地咳了起来。 等他顺过了这口气,又哑着嗓子道:“还有这个,你拿好。” 破布裹着扁平的物体扔到了郁妤怀中,她展开一看,是一块令牌。 “这是逢魔令,有了这个,魔族的军队便任你调遣。” 郁妤揉搓着布料上的云纹,不明白这个图案明明那么柔软,却能磨得她指尖生疼。 她神色莫名道:“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一个灵修?” 闻清明笑了笑:“我死之后,魔尊之位便是诡寐的,他脑子一根筋,却最重情义。你们与魔族有大恩,他不会介意的。” “对了,”魔尊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兴致勃勃道,“我听你师妹说,你很会赚钱,还在玄磬峰搞什么绩效政策。有空的话,也指导一下诡寐呗?他脑子太直,我怕他把我攒下的家底全败光了。” 郁妤收起令牌,微笑道:“魔尊所托,必不辜负。” “但您能给几分报酬呢?” 闻言,闻清明咳得更大声了,他愤愤道:“我都把魔族的命脉交给你了,你还管我要钱?诡寐的一千万不够吗?!” 郁妤奇怪道:“一码归一码,帮诡将军和帮魔族是两回事。你也知道人不能分成八瓣用,管理一个玄磬峰就够费心力的了,现在还要拉扯一个魔族,我是有心也无力呀。” 她好笑地看着魔尊的脸色变换,半晌才铁青着脸回她:“你想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