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能够走出这里,去对抗皇帝老儿,重新划地称王。” 高四叶猛地一拍案牍,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这是要造反?” 高闻邸大抵懒得再装,阴恻恻笑着道:“爹,你瞧我,还是从前那个病秧子吗?一直以来,你看大哥的眼神里都是赞许,骄傲,而一看向我,就满心愧疚和犹豫,你究竟在犹豫什么?后悔什么?觉得若不是我,大哥上位顺理成章?现在母亲偏爱孱弱的幼子,叫你左右为难了?” “放肆!” “不必因为被戳穿了想法就恼羞成怒,爹,你看,我这不是来为你分忧解难了吗?大哥被堵在一线天外,只消他去搬动巨石,触发机扩,嘭地一声,就尘归尘土归土了。” 高闻邸十分自信,整个人焕发出勃然生机。与一脸死灰的高四叶形成鲜明对比,“你,你居然要置你大哥于死地?” 对于他的不解,高闻邸觉得可笑。 “近来一线天内事多,爹,你放心修养,儿子会处理好一切的。” 他挥了挥手,少女宗主翻着白眼走上前来欲去诊脉。 与此同时,一列侍卫破门而入,长枪对准高闻邸。室内狭小,高闻邸身旁只有崔成涛一人,他反应很快,立刻护主,拔剑相对。 “拿下。” 随着一声令下,侍卫中为首的两人几乎同时发难,崔成涛左支右拙,不过十招便被夹击逼出室内。 高闻邸没来得及阻止,亦无法呼叫外面的侍卫兵,少女宗主一见室内形式急转直下,立即气得飙脏话,“这什么情况?说好的万无一失呢?你是猪脑子吧,自己想死还拖累老娘!” 看着脸色铁青被骂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高闻邸,冯逆之噗嗤笑出了声。 少女宗主斜睨她一眼。 有些人你想无视,老天爷也不允许。 高四叶的神情甚是复杂,默了默,轻叹口气。“闻邸,我仍记得你小的时候,听褚先生说起外面的风雪时,便记在心里。我带闻霁出门采买,你站在门口望着,分明渴望同去,却不敢争取。那时我恼你怯懦,却没想过你也曾哀求过,但我总觉得你身子骨弱,路上艰苦你无法承受。” 他顿了顿,“直到有一日,一向与我亲厚的幼子,喜欢独自吃饭,念书,要独立出去辟个新的府邸时,我才猛地发现,你不知何时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高闻邸颈项青筋鼓起,粗暴打断高四叶的话,“别拿我身弱当借口!你中意大哥,自然什么事都为他考虑。因为瞧不上我,又心存怜悯,想放弃我,又怕内疚,这么多年还用我身弱来安慰自己。不是当爹的一碗水端不平,而是他身弱,百事不成,我这么做是为他好,为他着想!” 听着这个幼子的控诉,高四叶闭上嘴。 “你一直偏爱大哥,从来他想要的都能轻易得到,而我呢?被豢养的宠物一般囚在府中。等你闲暇之余的逗弄,等你得知我又病了时的一声叹息。” “今日成事,是你逼的。不成,也是你逼的。”高闻邸转向冯逆之,他不管为何她会半夜出现在此,现下唯有冯逆之可救急。 “你还愣着做什么?本公子命你立刻将大将军拿下,请他卧床休息。” “你敢!”高四叶厉声道:“就凭你,这么些人马就想篡位,未免想得太好了。” 高四叶一把抽出挂在柱上的佩刀,刀口雪亮。到底是把常年饮血的刀,不管搁置多久,再出鞘,依然寒气森森,威风不减当年。 “冯兄弟,此事若成,将来天下你我共分如何?” “我可以信任你吗?”冯逆之歪头笑了笑。 “当然。” “要我站队也不是不可以,但有个条件。”冯逆之恶趣味地指着一旁的少女宗主,“我要她。” 高闻邸脸色骤然一沉。 “本公子已问过,她与你并非夫妇。既然不是,小兄弟又何必勉强?” 少女宗主不待冯逆之回答,疾言厉色对着高闻邸道:“我告诉你高闻邸,你要是敢为了权利把我交给她,我有一万种弄死你的办法,你信不信?” 高闻邸斜睨她,没有说话。 冯逆之啧啧嘴,看热闹不嫌事大。“我和某些人你一样,逮到了当宠物养起来。一般啊,到我手里就弄死了,二公子还用得着担心你以后报复他?” 少女宗主暴跳如雷,“姓冯的你别太嚣张,我已放出讯息,癸哥哥找来发现我死了,不论天涯海角,他都不会放过你的。” “他就这么把你当回事啊。”还癸哥哥,呕。冯逆之不屑地想,郁汝癸现在可没空管自己。 “哼,你大可以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