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学霸和她的小苟互瞪一会。良久,小苟同学终于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站起来,腼腆地表示自己已经休息好了。 “你......你不要过来啊!!!”林子渝实在无法直视这个切开黑的玩意儿,求助般看向谢沉。 谢沉笑笑,意有所指道:“安心,你现在对他的感觉恰好是最安全的。” 林子渝不明所以。 白芷拍拍衣服站起身:“怕什么,白天他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林子渝:“......”你品品自己说的话,分明更吓人了好吗? 害怕归害怕,神还是得拜的。 一行四人顶着烈日往镇子里走去。 林子渝看了眼脚下,悄悄对谢沉道:“出了圣殿之后,我们两个就有影子了,但他们这些圣子圣女为什么还是没有?” 谢沉答非所问:“所以我们四个最好始终一起行动。” 林子渝忽地想起什么,眼神微变,既而猛点头。 他们到达镇上的时候差不多是下午三点多的样子。此时的小镇和玩家们刚来时候的冷清截然不同,街道上热热闹闹,行人摩肩接踵。 桐花镇秩序井然,长街交错构成一个井字。房屋鳞次栉比列在路旁,引人注目的除了路旁树上簇簇摇晃,盛放如雪的桐花,还有桐花枝上袅袅如云的烟雾。 房屋之间,是随处可见,多得不正常的寺庙。 神启里要求圣子圣女们拜拜,那就拜。 一行四人艰难地挤进最近的一处寺庙,在镇民们诧异的眼神中目抬头端详起寺庙正中的那座黑色神像。 过了会,林子渝不客气地评价道,“看起来是个低配版。” 没错,庙里的神像不仅比圣殿里的矮小粗糙许多,而且五官清晰,肉眼可见长得一般,丝毫不似圣殿的诡谲莫测,让人生出许多无端的敬畏与恐惧。 祷文第一条:“不可虔诚地仰视其他神明的雕像,不可跪拜那些像。” 神像前的空地上,镇民如潮水般接连跪下,双手合十拜地虔诚。 神像前的祭坛里香火徐徐,浓烟盘旋如云雾,笼罩住了垂落头顶的桐花,也遮住神像低垂的目光。 “阿花姐姐,我们要怎么办?”小苟同学眨巴着眼睛,不安又嫌弃地看着四周,他们四个立在一众附身跪拜的镇民中,显得格外鸡立鹤群。 白芷正要开口,耳边忽然传来一道破空声,谢沉面色微变一把将她扯开。 下一刻,藤条劈头落下,白芷只来得及倒退一步,被波及的手背登时皮开肉绽,传来剧痛。 白芷回过头。 是一个身材魁梧,面目阴沉的男人,站在娇小瘦弱的江阿花面前,如一堵坚不可摧的高墙。 白芷看了眼汨汨流血的手背,深吸一口气,不怒反笑,“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 她这辈子还没被同一个人抽过两次。 江阿花同学声音不低,小苟乃至身边听到的的镇民都一脸震惊地看着她,仿佛她干了件什么十恶不赦,大逆不道的事。 对面的男人竟没有发怒,而是重重叹了口气,目光浸满恨铁不成钢的失望。 “你以为我想打你?还不是你自己不懂事不敬神!”男人无奈地将藤条卷在手心,在左邻右舍们的窃窃私语中问道,“我问你,你这些天都学了些什么规矩?见了神为什么不跪?” 这话一出,为数不多对他暴力行为有所微词的吃瓜群众立刻变了态度。 “江家的丫头就是不学好。” “可不是,表面看着乖巧而已,实际野得很,谁家姑娘像她一样天天只想着怎么离开镇子,不好好嫁人。” “可不是嘛,她爸爸给她相看的何家儿子那么懂事,订婚宴她都敢逃走哦,难怪被送去那个地方。” “......” 男人痛心疾首道,“你看看镇子里哪个好姑娘会自作主张,不听家里的安排?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桐花镇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离开这里你会活得非常辛苦,像我们一样安安稳稳在镇子里生活不好吗?” 他语气慈爱,眼中却有几分阴冷的警告,一字一句道,“年轻人不要存太多非分之想,否则只会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也算是一番肺腑之言,可惜白芷铁石心肠,吐槽道,“你这爹味也太重了吧。” “......”小苟同学实在没忍住,“有没有可能,他本来就是你爹呢?” “......有道理。”可怜白女士父母走得早,对当“女儿”这件事实在业务不熟练。